戴老闆的態度和張安平預想的一樣。
自古錢帛動人心,戴老闆本就不是那麼大公無私的人,豬鬃掌握在他外甥、嫡系張安平手裡跟掌握在他自己手裡,對戴老闆來說結果可是萬萬不同的——哪怕掌握在張安平手裡,所獲取的利潤全都砸在軍統。
也就是現在的張安平有足夠的底氣、足夠的價值,戴老闆才沒想著巧取豪奪,否則,別說甥舅關係了,就是親兒子,估計戴老闆也會毫無顧忌的將其“拿”走!
自軍統局本部出來,張安平幽幽的嘆息一聲,這人啊,終究得靠自己。
於是,他摩拳擦掌的去找徐百川了。
聽說老徐現在小日子過得賊瀟灑,還找了個富貴人家的物件——根據小道訊息,老徐短短不到兩月暴瘦十來斤,這位姑娘可真的是功不可沒吖~
老徐自然不會放夜貓子進宅,自駐軍那裡低三下氣的將人保釋出來以後,他便找了家不錯的館子等著張安平。
這一等就是四個多小時,換了一壺又一壺的茶水、跑了一趟又一趟的茅坑後,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披著張光北馬甲的張某某。
(起這個馬甲名字的時候,想到身在西南要光復北方,便以此為名——你們怎麼就全扯到義父身上去了?)
見到偽裝後的張安平,老徐激動的熱淚盈眶:
“老弟,想死老哥我了!”
老徐是真的想張安平了。
“我說我把握不大!”
“你確定?”
所以張安平“曲線救國”,讓徐百川低姿態去撈人。
“嗯?”張安平錯愕的看著老徐,他聽錯了?
“我猜你一定想著這種渾水我不敢趟這渾水,哼哼,”此刻的徐百川睿智非常:“我偏偏就趟了!”
“老徐,咱哥倆之間,還是別老哥老弟的叫,成不?”
他嘿嘿的笑道:“你是不是又想坑人了?”
這也是戰爭年代對能人最大的優待吧。
張安平回答:“把握不大。”
說了幾句閒話後,徐百川才正色道:“豬鬃的情況不太妙吧?局座怎麼說的?”
老徐雖然不理解張安平的意思,但堅決執行張安平的意志——那姿態叫一個低啊。
“你打算硬扛孔家?老張,你有把握嗎?”
“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徐百川翻白眼,鄙視的看著張安平:“你把握不大你會拒絕局座?”
駐軍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把張安平的人給帶走了!
他也沒打算將老徐牽扯進來,他這邊要是真的玩脫了,孔家也不會將他一棒子打死——張世豪這三個字還是有分量的,起碼侍從室那邊不會允許自己被打入冷宮。
張安平輕飄飄的說道:
“老闆想分一杯羹,我沒答應,所以……局裡會坐壁觀上。”
駐軍的那幫人,必然會將老徐的態度不由自主的代入整個軍統,且那些執行的人也會將次當做吹噓的資本滿世界吹噓。
至於對方會不會吹噓?呵,不要高看了一幫誤以為舔到了靠山的小人物職場生存的竅門——跟大人物的香火情,是他們立足職場的最大資本,怎麼可能不吹噓!
幾隻螞蟻,終究是不值得張安平親自動手,但以一個低姿態為民除害嘛,這買賣不虧。
他以為張安平來重慶,就是為了向戴老闆求援。
從他知道孔家有意插足張安平的豬鬃生意開始,徐百川就預想過張安平的反應——現在張安平拒絕了戴老闆要硬扛孔家,這小子……到底藏了多少底牌啊!
“確定!”
他以為老徐不會同意。
軍統在三教九流可都是有耳目的,一幫隔三差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