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姐神色微動,淞滬會戰期間,她便參與、組織了上海產業的轉移,大量的產業轉移去了重慶。
“不僅僅是產業轉移,”張安平頓了頓,道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我還想讓日本人在租界毫無收穫!”
凝神細聽的老岑呆住了,讓日本人在租界毫無收穫?這……這豈不是說要在日本人佔領租界之前進行大規模的破壞嗎?
這怎麼可能辦到?
他忍不住道:“安平,這做不到吧!”
錢大姐則想的更遠,她可是清晰的記著張安平沒少在上海折騰,更是組織過起義。
所以她斟酌著說:“安平,你想復刻幾年前發生的事?”
“嗯,軍統和咱們聯合行動,舉行起義,在日軍接收租界之前,達成所有目的——這其實不難做到,困難的是撤退!我擔心撤退安排不當的話,起義部隊很可能出現慘重的損失。”
張安平凝重道:“而且就算是成功撤出了上海,也必然會遭到日本人報復的圍剿,所以需要我們跟國民黨同心協力,在外線戰場上吸引更多的敵人。”
老岑被張安平天馬行空的想法又一次嚇到了,以至於他腦海中一片混沌不能思考。
錢大姐則強撐著思索起來,思索著一個又一個的困難,並一一列舉詢問:
“如果我們這麼幹,無疑會招惹到租界當局,日本人甚至會以此為藉口開進租界,到時候必然會將責任甩到我們身上——這種情況你怎麼應對?”
張安平回答:“只要時間的選擇沒有問題,這些都不是事——我們要在日本人偷襲美國人的時候同時舉事,租界當局縱然抗議,但等確定了時間以後,他們也無話可說。”
“那租界的軍隊呢?租界內部還有千餘英軍還有數百美軍,這些軍隊怎麼辦?”
張安平面露冷色:“美國人那邊好解決,我會透過美國大使搞到需要的東西,至於英國人……把他們困住就行了!”
“反正他們這幫魚蝦都是喂日本人的命。”
張安平解決這個問題的方式很粗暴,但就像他說的,只要行動的時間跟日本人偷襲美軍的時間一致,這些反而不是問題。
錢大姐又問了一些其他疑惑,都得到了張安平的解答後,她也動心了。
最後她問了一個最關心的問題:“你說你這個想法早就有了,為什麼現在才想實施?”
張安平沉聲道:“土肥圓來上海的目的既然疑似跟快速接收租界有關,那就證明一件事:日本人很希望在接收租界的時候獲取巨量的利益。”
“而且他們還孤注一擲的選擇了南下,這意味著日本本身的經濟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敵人越是想做,咱們自然要竭力破壞。”
錢大姐微微點頭,張安平的這個考慮很有遠見,中日戰爭拉鋸到了這個程度,就看誰先扛不過去,日本人既然寄希望於從租界回血,那破壞他們的計劃是必須的。
“說說你具體的打算。”
張安平遂講述起了自己的大概的謀劃。
他之所以敢這麼做,是因為之前向組織提醒要撤離上海的力量,老岑曾說租界那邊基層組織很完備,撤離的話肯定需要時間,所以張安平特意詢問了一番後得知了一個事實:
組織上在租界的工廠中建立了完備的基層組織,擁有難以想象的動員能力。
其實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畢竟上海淪陷後,日本人的貪婪讓很多沒走的工廠主都選擇去了租界,造成了租界畸形的繁華,再加上日本人雖然對租界有影響力,但畢竟沒有實質性的控制,所以組織上在租界內紮根大規模發展基層組織也是理所當然的。
而這些完備的基層力量正是張安平所看重的,因為想起義,首先得是需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