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盲班。
許忠義之所以能得到“信任”,一來是他幫著青浦的黨組織賺了錢,二來是主動要求帶掃盲班,一副進步青年的模樣。
再加上他會說話、能辦事,能獲得信任也是情理中的事了。
為了當好這個積極分子,許忠義可謂是絞盡了腦汁,就連自己不上掃盲班的時候,他都拿著筆和紙張呆在下面,認真翻看張浩給他的共產主義著作。
有時候會感覺到無聊,但有時候卻又慢慢被吸引——地下黨的理論,讓他不由自主慢慢的喜歡。
每當這時候,他就將張安平的教導在腦海中過一遍——雖然他常常表現的不怎麼尊重這位老師,但格外照顧他的張安平,在他心中和兄長無異,他生不出背叛的心思。
掃盲班下課了,工人們陸陸續續離開了院子,張浩收拾好教材,打算搬黑板的時候,許忠義屁顛屁顛的過來幫忙。
兩人吭哧吭哧的將黑板抬回去後,張浩道:
“昨晚沒睡好嗎?我看伱打了好幾個哈欠。”
“蚊子有點多,沒睡好。”
“沒那麼多吧?行了,凳子我來收,你還有槍傷,幹不得重活,趕緊去睡覺!”
“哪有讓長官幹活手下睡覺的道理。”
“咱們是革命的隊伍,和國民黨不一樣——你呀,就是舊思想中毒太深!”
許忠義討好的笑了笑,但心裡卻暗自嘀咕:
我是真中毒啊……昨晚翻來覆去沒睡著……好端端的,把我擄來幹什麼啊!你再這樣對我,我怕我忍不住叛變啊……
可我不能對不起張扒皮啊!
許忠義心裡挺煎熬的——幹特務這一行,骯髒齷齪事就見的多,見的越多,越能明白地下黨這邊的可貴。
可是,他無法說服自己背叛張安平。
躺在床上,許忠義在內心獨白:
【張扒皮啊張扒皮,你這個混蛋怎麼偏偏要對我這麼好呢?】
翻來覆去的喊了幾百遍張扒皮後,睡意襲來,許忠義剛要睡去,院內卻傳來了動靜。
原時空的許忠義確實很差勁,槍法隨緣,格鬥能力大概只能做到拳打幼兒園的程度,連打穿小學都費勁,但這個時空中,許忠義吃了很多很多的小灶。
除了張安平的小灶外,還有鄭耀先的小灶,這揍挨多了,身手難免要上幾個檔次。
但他卻遵從張安平的吩咐,從不展現自己有多能打——這也是他敢跟著張浩來的原因。
戰五渣的他,是有隱藏手段的!
許忠義立即摸向窗戶,藉著月色看清了摸進院子的惡客。
五名黑衣人,手持槍械,從槍械的輪廓看,應該是日本軍隊裝備不到兩年的南部式衝鋒槍(衝鋒手槍)。
看到這五名不速之客的武器和異常標準的戰術動作後,許忠義就知道要完犢子了。
這個院子裡包括他在內就五個人,武器就張浩有,還是“繳獲”自己的手槍。
就這火力差距,鐵定的完犢子。
但幸運的是這五個不速之客,最先撲向的是張浩所住的南房。
許忠義腦海中一合計,覺得只要這五個人摸向南房,自己就可以跳窗快速衝向後院,在他們反應過來前躲入子彈射不到的地方。
這是生路!
這時候五個人黑衣人靠近了南房,但並沒有在第一時間進攻,而是用日語小聲的說起了話。
姜思安開小灶時候許忠義跟過,會億點點日語,聽明白了這五人說的大概意思:
千萬不要開槍!一定要活捉許忠義!
聽清楚後許忠義懵了,自己躲著日本人,跑共黨處臥底來了,怎麼還有日本人找上門專門找自己啊!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