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陣風吹來,野茅草唦唦作響,桑子不由得靠近我一些。 “別怕,有我呢。”我勾住了她的小指。 “我真希望有個人,能這麼一輩子勾緊我啊。”她微微揚起頭,望著我說。 “那個人要是我,你要嗎?”我簡直昏了頭。 桑子沒有言語。 極大的挫折感幾乎打倒了我,胸中湧起一股委屈。但是,理智還是很快把我拉回了現實。桑子對我的依賴,連她自己也不能定性,我又有什麼資格先喪失理智呢?再說,我今天是來幹什麼的? “當然,那個人會是你表哥。”我趕快改口。 她仍不言語。 “相信他,他的力量比我大,他是個男人。” 她這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把身心都交給他吧!”我盯著她的眼睛說。 她也盯著我,眸子晶亮。好一會兒,又默默地垂下了頭。 “這話你跟小安哥也說了?”她低聲問。 “說了。” “他同意了?” “應該是同意了。” 她鬆開了我的手指,獨自朝前疾走了幾步,之後,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停了下來,轉身看我。我趕緊跟上,站在她面前。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她不可思議地盯著我看,很久很久。我從不知道她的目光還會如此犀利,如此冰涼。 “你怎麼了?”我有些發怵。 “這樣可能會害了他——”她的聲音縹緲得像是來自天外。 “可他同意了……” “他做不到的,不信走著看吧!上次那件事之後,他連看我一眼都不敢了!” “但不這麼做,你們會被慢慢耗死。” 她的神色沉重起來,連身體也變得沉重了,一雙腳像是拖不動。又沿著跑道走了大半圈,她也沒再說什麼。夜已深了,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我狠了狠心,停下腳步,她也停了下來。 “桑子,記住,你們已經別無選擇!” “是的,路都走成了死衚衕。” “障礙是你們自己設的,能越過去,就會豁然開朗的。” “還能越過去嗎?” “你不是最愛巴赫嗎?他第一個妻子就是他堂妹,還生了7個孩子呢!” “哦,”她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聲,“巴赫的事,我很少想了。” “你們可以不要孩子,也可以放棄一紙婚約。” “怕小安哥做不到……” “他的壓力比你大,你必須配合他減輕壓力!” 從桑子家回來,我的心像是被人挖了去,整個人一下子空了,飄飄忽忽地無處著陸。如今,桑子的所屬已非常明確——穆安,一個男人,而不是我。她對我的感情雖然超出一般,但終究離愛情還有距離。哪怕只差一個髮絲那麼遠,也是距離。奇蹟永遠是脆弱的、乍現即逝的。上帝把她送到我面前,已經對我特別關照了。我不能貪得無厭,再奢望奇蹟為我所用。 我決定不再主動打攪桑子和穆安,他們這種時候最需要同外界築出高牆。邁出那關鍵性的一步,決不是輕而易舉的,需要假以時日。 獨守著一個個夏日長夜,我被鄧麗君的老歌吸引了。我開始懷舊了,我的心似乎一下子蒼老了。 “春一去卻沒有留下一點兒痕跡,不知道何時再有春天的訊息;你一去也沒有留下一字半句,不知道何時再有回來的訊息。我曾在院裡徘徊,樹兒隨風搖弋,片片落花飄零滿地。春天你為什麼來?春天你為什麼去?我瞭解你,我瞭解你,不是無情無意……” 這首歌我翻來覆去地聽了不下百遍,每每聽到“你一去也沒有留下一字半句”,心就會悸動,眼睛就會模糊。我竟有如此敏感多情的一面,認識桑子之前,從沒覺察到。這極端的單相思,簡直有點兒可恥。 春天,以及桑子帶來的華麗的幸福,已經遠去了。也許,也許永遠失去了追回的可能。&;nbsp&;nbsp
用皮帶抽的,傷還沒好……
這天上午,送走一個上門諮詢的客人,也差不多十二點了。我和藍玉坐在外間聊天。兩個人雖常在一起,卻少有好好聊幾句的機會。 “我感覺你這段時間有點兒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