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報恩,就由得他去。反正於我也無害。”
豌豆默默地把他的話在光腦中記錄下來。它發現自己不管在網路上學習了多少知識,收集情報的能力有多麼強大,在這個契約者面前總會顯得有些愚蠢。它想,它需要學習的還很多,而且有些東西,單從網路上是學不到的。
……
放寒假的第三天一早,金陽就被父母打包送到B市去了。他的祖父母、外祖父母都在那邊,想他想得不得了,一放寒假就每天十來個電話催著金栢夫妻儘快把寶貝孫子送過去,簡直一刻都等不及。金陽父母暫時請不出長假來,只能把兒子單獨送去以解老人思念之苦了。
快過年的時候比較亂,金陽母親原本不放心兒子獨自一人坐火車去B市,不過艾倫·尼爾提出祖父吩咐他要去拜會一下金爺爺,他在A市也沒什麼事,就和金陽一塊兒去B市得了。金陽母親這才放行。
送走金陽兩人,容遠直接在火車站買了一張最近一趟前往S市的火車票,很快也上了火車。
一路無話。下了火車後,S市的火車站和A市也沒有什麼不同,一樣熙熙攘攘的人群,各種各樣的廣告和傳單,還有花樣打扮的乞丐。
容遠和其他乘客一樣臉色冷漠地從乞丐們旁邊走過。眾多披露真相的影片和調查報告說明,現在的乞丐十個有九個半都是騙子,有的甚至住著豪宅,開著名車,出入高檔會所,轉身換了行頭,就成了街邊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可憐乞丐。
那其中有沒有真正需要幫助的人呢?有的,容遠已經掌握了將他們輕易甄別出來的方法。比如……
【對於陷入困境的孫文易視而不見,功德…80。】容遠停下腳步,回頭看看他剛剛走過去的人——男性,微胖,膚色棕黑,四十多歲,可憐巴巴地蹲在地上,也不哀求,小眼睛只無神地盯著地面。
簡直像一隻大型的土撥鼠。
在他面前擺著一張從廢紙箱上撕下來的紙板,上面寫著:“本人孫文易,手機號碼111464646,家庭住址是X省W市學院街安鹿小區5號樓2單元601,因被賊人偷了錢包和手機,無錢回家,請好心人給與援助。車票錢共667元,請留賬號,事後必十倍奉還。萬分感激!”
為了證明資訊屬實,旁邊還放著他的身份證。
但是,沒錢回家、沒錢吃飯、錢包被偷、生病住院、孩子餓了……閱歷稍微豐富一點的人都見過類似的乞討藉口無數次。大多數人看都不看直接走過去,少數人略一駐足,看到這麼經典的乞討藉口也沒興趣了。紙板上只有幾個零星的鋼鏰兒。
“喂!”容遠站在他前面,叫了一聲。
土撥鼠抬起頭仰望他,說:“小兄弟,什麼事兒啊?”他說話慢悠悠地,帶著股憨厚勁兒。
容遠說:“六百多而已。你身強體壯的,為什麼不去打工?”
“我也想啊!”土撥鼠扁著嘴,一臉委屈地說:“可是別人一聽說我只能幹幾天,都不肯要我。下週三就是我老婆生日,不盡快回去不行啊。”
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說起話來居然有種少女式的嬌憨。反差巨大,一點也不萌。
容遠問:“你家在哪兒?”
“W市。”土撥鼠指指牌子上寫的地址說,期待地看著面前的少年。然後他看見容遠轉身就走,失望得嘴角都耷拉下來。
哪知沒一會兒容遠又回來了,他蹲下來將一張車票放在他面前,說:“去W市的車票,開車時間是兩小時以後,你抓緊時間去收拾東西吧。”
土撥鼠呆呆地看著他,好像沒聽懂。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高興地抓過車票看了一眼,驚愕地說:“硬……硬座?”
“怎麼?嫌棄?嫌棄你就還我。”容遠雖說要幫忙,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