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容遠問,依然是平常的語速,只是一字一句的音調都變得低緩了些。
豌豆沒有汗毛,但它一瞬間立刻理解了人類語言中“寒毛直豎”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它覺得,容遠現在的平靜,就像是颱風氣旋中心的“眼”,像是積蓄著無可計量的雷電的烏黑雲層,像是冒著熱氣即將噴發的火山,他表面越是平靜,隨後爆發的時候就會越發狂暴。
豌豆沒有耽誤時間,立刻就在桌面上方調出了一副虛擬衛星畫面,它不知道入侵了哪個國家的軍事衛星,此時鏡頭正好對準了事發地點,清晰度非常高,加上光腦對畫面的即時處理,容遠甚至能看清楚公路上幾輛車的車牌號碼。豌豆還貼心的將金陽所在的車輛特意標出,幾輛黑車飛馳在這輛白車的前後,試圖將其包抄逼停。
容遠看了一眼,問:“對方的車載導航系統能入侵嗎?”
“不行。”豌豆回答,“目標附近有干擾器。”
——準備很完全,看來是為了防止金陽求援。但有干擾器在,他也無法提供有效的幫助。
“金叔叔在哪兒?”容遠知道金陽的家人在b市很有能量,但此時此刻,他們恐怕還沒有收到金陽遇險的訊息。
“在xx軍區,作為隨員觀看防恐演習,演習結束以後要和官兵一起過年。”豌豆說。
“金家其他人呢?”容遠問。
結果豌豆查詢以後發現,金陽祖父在和國家領導人一起到d市看望受災群眾,年前d市發生一場地震,受災情況很嚴重,當時a市一中還組織所有師生一起捐款捐物;金陽大伯正在主持接待外國來賓;他小叔經商,有錢而無權,過年的時候通常是在自家的五星級酒店邀請一些公司的員工一起度過。
“給金叔叔發資訊,說明金陽的情況。”容遠做出了決定。
……
手機在褲子口袋裡震動了一下,金栢拿出來一看,臉色頓時變了變。
在觀看演習的人群中,他站在靠後的位置,並不引人注意。金栢往稍微遠離人群的方向走了兩步,然後快速地發了一條簡訊。
……
一間ktv的包廂裡,兩個年輕男人正抱著話筒狼哭鬼嚎,長沙發上坐著的幾個男女嘻嘻哈哈地對他們的嗓音做出點評。包廂裡的環境很乾淨,沒有濃妝豔抹的女孩,也沒有一般來唱歌的人會點的酒水飲料,除了白開水,就只有少量的乾果零食。
他們到這裡,就好像真的只是為了來唱歌而已。
這裡一共七人,都是二十出頭的年紀,但卻並沒有同齡人通常有的浮躁和青澀。每個人的神態都很放鬆,無論男女,赤裸的手臂上都有著堅實的肌肉,臉上帶著一種不同於一般人的自信和凌厲。
正中間坐著的是一個臉色有些蒼白的年輕人,他一直帶著溫和的笑容看著幾個同伴在打趣,雖然沒有說話,但每個人都不自覺地在關注他。年輕人忽然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眉頭一皺。
“老大,怎麼了?”旁邊立刻有人問道,眾人全都看過來,連正在唱歌的兩人也停了下來。
年輕人邊站起來穿上外套,邊說:“有人找我弟弟的麻煩,我得去看一看。”
“靠啊,還有人敢找老大弟弟的麻煩?是可忍孰不可忍!兄弟們抄傢伙!”邊上一個小眼睛的年輕男人立刻咋咋呼呼地嚷道。
“還用你說!”旁邊的短髮女孩瞪了他一眼。早在他開口前,所有人都一起站起來了,一分鐘不到就收拾停當跟在被稱為老大的年輕人後面一起離開,走在最後面的一個還從背後把槍抽出來拉開彈匣看了一眼,又別了回去。
……
“開車的人是誰?”
豌豆發完資訊以後,容遠已經看出白車的司機車技不俗,不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