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應付的過來嗎?別到時候,什麼都想要,結果最後卻雞飛蛋打,什麼都撈不著了!”班主任語重心長地說。
容遠說:“我知道,但我想試一試。”
到目前為止,他只在解題過程中感覺愉悅,還從來不知道壓力為何物。雖然有時候也會碰上難題和做錯的時候,但這種時候只會讓他覺得更加有趣。
如果過程平平靜靜一帆風順,那才無聊到讓人厭倦。
班主任露出不贊同的神色,但想想這段對話似乎在容遠決定參加三科決賽的時候也曾出現過,又不禁生出一絲期待來。儘管覺得希望渺茫,但還是希望他可以創造奇蹟。
於是班主任不再多說,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著個頭跟自己差不多的學生,說:“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就這麼做吧!別讓自己將來後悔。”
“我知道,您放心。”容遠道。
“你這個想法,跟組委會說過了嗎?”班主任關切地問。
“已經電話聯絡過了。”容遠說:“那邊說會研究以後再給我答覆。”
決賽前五十名的學生首先要參加國家集訓隊,進行數月的集中訓練和學習,在一次次的比賽中篩選淘汰,最後只有四個人能參加國際競賽。按照以往的慣例,不同奧賽科目也會在不同的城市集中訓練,如果今年也這樣的話,那選擇三科的容遠是不可能在不同的城市中來回奔波參加培訓和選拔賽的。如果是一般的考生提出這樣的要求,早就已經被拒絕了。但容遠正因為所有科目的成績都非常驚豔,放棄哪一科都很可惜,所以才會被鄭重其事的研究討論。
“嗯,以前也有過數學和物理兩門競賽都參加的例子,你這種情況,也有很大的可能會被同意。萬一不行,也別抱怨,做好該做的事,盡最大的努力,就足夠了。”班主任說。
“是。”
“對了,因為給你的電話打不通,你堂叔就給我打了電話。”班主任皺眉道:“他想約你這週六中午去家裡吃飯。”
“週六,不是週五下午嗎?”容遠對容立新的“週五飯局”的邀約幾年下來已經非常習慣了,乍一聽還以為班主任說錯了。
“不,就是這週六中午,怎麼了?”
“沒什麼。”容遠搖頭說:“不管哪天,我都不會去的。老師,以後他的電話,不管什麼內容,能幫我全都回拒嗎?”
“沒問題。”班主任一口答應,感慨地說:“雖然俗話說疏不間親,但要我說,你早就該這麼做了!”同樣作為一個父親,一個長輩,他早就對容立新的態度看不順眼了,不過因為是外人,又覺得容遠對家人的親情還有期待,所以一直不好說什麼。
容遠淺笑一下,不說話。
早就該這麼做嗎?是啊,早就想這麼做了,第一次見那個男人的時候,他就覺得對方自我感覺很高大很權威的樣子讓人噁心。因為沒有力量也沒有勇氣向更強大的人去挑戰,只能透過欺辱弱小者來讓自己滿足,在他以為宣揚了自己的強勢和力量的時候,其實透露出了令人作嘔的膚淺滑稽的本質。
但是他能拒絕嗎?不能,因為那時的他比對方還要弱小。人是社會性的動物,他生活在這個社會中,就不得不受到例如權勢、地位、金錢、社會輿論等各種各樣枷鎖的束縛。乾脆利落地拒絕對方,跟他爭吵,辱罵廝打,甚至以命相搏……這容遠不是做不到,然而痛快是痛快了,卻會讓自己撞得頭破血流,於對方最多不過是傷及皮毛而已。
於是他忍啊忍啊,忍到自己內傷,時不時就會在腦海裡冒出一些非常可怕的想法,終於忍到了他具有擺脫這一切的力量的時候。
《功德簿》給了他改變命運、挑戰一切規則的最大底氣,然而《功德簿》是不能顯露於人前的,容遠一直都很清楚這一點。哪怕是金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