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凡的這封信雖然充滿了理性,但是筆端卻格外的尖銳,讓幾天後收到這封信的寧小蝶,臉色有些發白。
要說她對宋薪火沒有男女之情,寧小蝶自己都不相信。可是她確實又極度地想要考取大學,有朝一日能夠成為一個對國家對社會的有用之才。
而且她很不情願讓弟弟寧凡在這個方面教訓自己,所以拆開這封信的清晨,她就寫了一封信回覆弟弟。
“我當然永遠都不會忘記考取大學的志向,我和宋同志之間的感情也絕對是純潔的,你最好不要有什麼齷齪的想法。我之所以給你寫信,讓你幫忙想一想宋同志的處境,能夠如何更好地發展,不過是關心一個好朋友而已。”
寫完這封信,她又覺得“齷齪”兩字實在是太過批評自己弟弟了,急忙拿了筆塗抹掉,然後重新換了個字眼,這才將信紙塞入信封裡,放在了家門口的郵箱裡。
正打算回院子裡,卻聽到一道熟悉的呼喚聲:“小蝶,小蝶同志!”
“宋同志?”寧小蝶聽到這道聲音,先是一愣,懷疑是自己幻聽了,但扭頭一看,卻見宋薪火真的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之中,不由神情錯愕。
宋薪火沒有借趙衛東老婆的腳踏車,而是徒步走來的。但見到寧小蝶在門口,他便飛快地跑了起來,兩手中提著的東西,也跟著飄了起來。
聽到他的聲音,屋子裡頭的寧新民夫婦倆對視了一眼,彼此的眼眸裡都閃過一絲無奈。
他們之前也已經表過態了,對於宋薪火這個人,他們都是很放心,很滿意的。
但是對於宋薪火要和自己女兒好,他們都是不太情願的。
畢竟寧小蝶是要考大學的。
現在這個年代,一個初中畢業的都能夠當公務員,高中生能在縣裡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自詡為讀書人,文化人。
而一個大學生的含金量之高,光是對比著想想就能知道的。
而宋薪火雖然不至於大字不識幾個,但起碼不是什麼文化人。
在他們夫婦看來也好,在弟弟寧凡看來也好,他們都覺得寧小蝶的另一半,應該是個讀了許多書的讀書人,而不是宋薪火這樣子的。
“老伴,你做飯吧。”寧新民忽然低低地嘆了一口氣,苦笑著說道:“月老牽線,凡人難剪。我看這個小宋也是個懂得分寸的人,暫時就順其自然吧。”
“哎。”寧媽媽點了點頭,朝著廚房走去,進廚房的時候,特別踮腳朝著大門口瞥了一眼。
只見宋薪火風風火火的跑到了自己女兒面前,一個體型高大,笑容宛如太陽一般燦爛;一個容貌嬌俏,歡喜的好似初晨的花兒綻放。
但凡有點男女經驗的,都可以看得出來,這兩個人絕對是發自內心的喜歡著彼此。
可是這世上不是光靠喜歡這兩個字組成的。
人生太多不可得。
寧媽媽微微嘆了一口氣,拉下了廚房門簾,暗自勸慰自己不要多想,兒孫自有兒孫福。
有些路,終究還是得靠女子自己做出選擇。
“宋同志,你怎麼來了呀?”寧小蝶美眸直直的盯著宋薪火的臉,剋制不住笑容地問道。
宋薪火笑著說道:“最近磚窯的效益很好,大家幹得熱火朝天,天天都是剛燒好的磚頭,還沒有從磚窯裡搬出來,就有人等在外頭要磚頭了。”
“你猜猜看,這幾天我們賺了多少錢?”
“不知道。大概有十來塊吧?”寧小蝶搖了搖頭,但還是猜測道。
宋薪火大笑道:“哈哈哈,小蝶同志,這你就太小看我們趙宋家大隊的磚窯了。”
“怎麼,賺了幾十塊錢?”寧小蝶問道。
宋薪火搖頭說道:“何止是幾十,是好幾百!每天都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