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純真唯美的愛情故事,是嗎?我好像還能記起一些,也許我真的讀過。很純真的那種,沒什麼性感的描寫。」
「當然沒有,我們可沒有性感的書籍,只有浪漫。《曾達的囚徒》就是一本非常浪漫的書,通常都是一個人愛上了一位英雄。在這本書裡,這位英雄就是魯道夫·拉森第爾。」
「我好像也記得這個名字。有點兒花哨,不是嗎?」
「哦,我仍然覺得這是一個非常浪漫的名字。我那時大概十二歲吧!你上樓去看畫像,讓我想起了這本書。菲拉維婭公主。」她補充道。
斯塔福德·奈伊微笑著看著她。
「青春彷彿又回到了您的臉上,還是那麼多愁善感。」他說。
「哦,這就是我現在的感受。現在的女孩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她們愛得死去活來,只要有人為她們彈彈吉他、大聲地唱唱情歌就會暈倒,可那不是多愁善感。不過,我並不愛魯道夫·拉森第爾,我愛的是他的替身。」
「他有一個替身?」
「哦,是的,他是一位國王。魯瑞坦尼亞的國王。」
「哦!我知道了。這就是『魯瑞坦尼亞』這個詞的由來:人們到處用這個詞。沒錯,我的確看過這本書。魯瑞坦尼亞的國王,魯道夫做了國王的替身,然後愛上了已經與國王訂婚的菲拉維婭公主。」
瑪蒂爾達夫人又深深地嘆了幾口氣。
「是的,魯道夫·拉森第爾的一頭紅髮就是繼承於一位女性祖先。書中有一處,就講到他向這位祖先的畫像致敬,還說了一些關於——我現在想不起那個名字了——好像是艾米利亞伯爵夫人什麼的話,他就是從她那裡繼承了他的相貌和所有一切。所以我看著你現在這個樣子,就把你想成了魯道夫·拉森第爾。你跑出去,去看一位祖先的畫像,看看她是否能讓你想到什麼人。這麼說,你也置身於一段羅曼史之中了,是嗎?」
「您怎麼會這麼說呢?」
「哦,你知道,生活本是大同小異,逃不過那幾種模式。人們可以透過你的某些表現辨別出你所屬的模式。這就像一本編織書,裡面大約有六十五種不同的花樣,一看就知道是哪種花樣。而你目前的情形,依我看,就是一幅浪漫的探險圖。」她嘆了口氣,「不過,我想你是不會告訴我細節的。」
「根本就沒這回事,您要我怎麼說啊!」斯塔福德爵士說道。
「你總是很會說謊。好了,沒關係,只要你今後能帶她來看看我,我就知足了。不過,一定要趕在那些醫生用他們剛剛發明的一種新型抗生素把我殺死之前。看看我現在吃的那些五顏六色的藥丸!你都不會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不知道您為什麼要用『她』呢?」
「不是嗎?哦,因為我就知道是個『她』,所以就說『她』了。而你現在正在為這個『她』神魂顛倒。不過我不明白的是,你是怎麼找到她的。是在馬來亞開會的時候認識的嗎?大使的女兒還是部長的女兒?又或者是在使館游泳池結識的一位漂亮的女秘書?嗯,這些都不像。回國的船上?哦,不,你們現在不坐船了。那麼,是在飛機上認識的?」
「您說得有點兒接近了。」斯塔福德·奈伊爵士情不自禁地說。
「啊哈!」她興奮地探出身子,「空中小姐?」
他搖搖頭。
「那好吧,留著你的秘密吧!告訴你,我遲早會發現的。我總是能挖掘出跟你有關的任何訊息。對所有事情幾乎都是如此。當然,我現在已經跟不上時代了,但是,我時不時地也會見一見幾位密友,你知道,從他們那裡我還是能得到一些訊息的。現在的人總是有很多憂慮,在哪兒都一樣,各有各的擔心。」
「您是說人們普遍有一種不滿的情緒——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