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這邊的時間幾乎沒有。
十年的時間。
富貴街上的人們似乎也換了一茬。
李月白聽說,那對賣醋的父子中的老陳,在前年的時候過世了。那位曾經賣豆腐為生再嫁人的俏寡婦,容顏也變得蒼老。
新出生的孩童們,用著疑惑且陌生的表位看著李月白。
更有孩童摸著腦袋,走到李月白麵前,只是看她面容年輕漂亮便道:“大姐姐,你找誰啊?”
李月白聽著孩童這麼叫自己,多少有些感慨。記得從前,這條街道的人們,無論大人還是孩童都是叫她“李先生”的。
只十年光陰……
已然有人不認識她了。
今日重陽之節,李月白和黃奎難得休息,便想著回富貴街看看。瘸沒想到發生了這樣一幕。
面對孩童,李月白笑笑不語,摸了摸他的腦海後笑道:“不找人。我只是回家看看……”
直到李月白走遠之後。
那孩童的母親過來找孩童時,孩童指著遠處走向墨軒居的李月白道:“娘……那個好看的大姐姐是誰啊?她說回家。她是這條街道上的人嗎?”
孩童的母親向李月白看去。
只是看其後者的側顏絕美非凡,她一時之間也在詫異,這街上誰家的女兒會有如此的容貌?
直到看到李月白所去是墨軒居的方向,又看她一身白衣,她頓時想起了十年之前也曾在街上見過這個氣質卓絕的白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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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家中的長輩對她說:“那位是李先生!便是有名的烈瑩郡主,如今做了神灼衛少司對那位大人……”
“是……那位大人?”
婦人面色大變,只怕是剛才孩童的童言無忌得罪了那位大人。
孩童則是委屈巴巴,把剛才的事複述了一遍。聽到自己孩子沒有得罪李月白的舉動,婦人才又慶幸道:“還好……還好!沒有惹得那位李大人生氣。”
這一聲“李大人”雖然叫的尊敬,卻也惶恐,遠不似二十幾年前富貴街上的人叫李月白一聲“李先生”來的親切。
墨軒居前,裴春花和段劍安的馬車早已停下。
看著如今眼前的墨軒居,雖然它的模樣雖然和以前沒有什麼變化。
可不知是不是錯覺的緣故,黃奎道:“兄長,我覺得我們這屋子是不是少了什麼?”
“不是少了什麼,是著周圍的街坊鄰居都搬走了吧。”李月白緩緩說道。
十年前富貴街舊人們,尚且還能毫無心理負擔的靠著李月白他們四人的這座墨軒居做領居。
可隨著老人故去……
李月白四人沒有回過這裡,新來的人們只是聽說了他們在京城的名號,便誠惶誠恐不敢居住在墨軒居旁邊。
生怕不知哪些地方莫名其妙就怕隔壁的大人物給得罪了!或許是調皮的孩子爬房子跑到隔壁一不小心踢掉房上的一塊瓦片,有或者是自家晚上睡覺呼嚕聲大一些的時候,萬一那些大人物回來吵到人家了……
這些都有可能。
“物是人非啊!兄長!”
兩鬢斑白,臉上皺紋更顯的段劍安在常年伺候他的老馬伕攙扶下,一瘸一拐走了下來。
現在的他已是中年臨近五十的年紀。
可容貌依舊如當年的李月白、黃奎、裴春花相比,他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這些年……
段劍安雖然坐著朝堂中書令的位置,權柄雖高,但朝廷的後生或是太學府中幾乎沒有人願意拜在他的門下。
實在是他的名聲太臭了。
偶爾有幾個學生願意接近他,卻也是別有用心。段劍安在官場沉浮二十多年,自然也看清楚了這些別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