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房間裡,那些紙人身著紅衣,組成一對對的新人手上抱著寫有“喜結連理”的繡球,向著坐於房間最上面打扮成老人的孫二敏和他身側的乾屍跪下磕起了頭。
孫二敏故作一副老態,捋了捋染白的花白鬍須眼含熱淚對著身側的乾屍道:“孩兒她娘!你看到了嗎?孩子們都長大了,都成家了!”
“來……孩兒們!這是我和你娘給你們的新婚紅包,來……都收著。”
他說著,將一張張一兩的銀票塞到紅紙中,故意佝僂著身體給下面的一眾紙人派發了起來。
他樂在其中津津有味。
那些陪著他過家家的觸手人臉們就不怎麼樂意了,下面悄悄起了議論:
“這二小子有完沒完,年年都這樣……當我們是什麼?”
“以前我們也是紅娘媒人,怎麼著也是他前輩。他這樣搞很好玩嗎?”
“算了吧。這二小子發起瘋來,誰當你是他前輩。”
……
觸手人臉們各有微詞,在下面用著微小的聲音議論著。
李月白聽力過人則是把這些話都聽到了耳中。
這時,她對著黃逵用神念傳音道:“胖子,你先出去吸引孫二敏……我吶,去盜取他身側的乾屍。”
看了這麼久,她和黃逵已經看得很明白,孫二敏是很在乎那具乾屍的。
聞言,黃逵點了點頭從牆壁上起身,一個猛子跳到正廳前,一腳踹開門走進去指著孫二敏笑道:“孫兄。看不出來啊,你還有這過家家玩遊戲的嗜好?”
“你……你……”
就像是有什麼特殊嗜好被人發現一樣,孫二敏一張黑臉頓時漲紅罵道:“死胖子!你敢說出去,我必殺你!”
“殺我啊……哎呀。你還是先管管你的夫人!啊不……貴珍吧!”
“什麼?”
聞言,孫二敏回頭看去,就見李月白翹著二郎腿坐在正廳最上面的椅子上,手裡提著幽骨不時有意無意搭在乾屍“貴珍”的頭上。
她朱唇輕啟笑道:“孫兄。你說我要是力道稍微重那麼一兩下,你的貴珍會怎樣?”
“別!別動她!你敢動她,我和你玩命!”
孫二敏瞪大眼睛,擺出一副拼命的架勢。
“吆!拼命啊?你命都在我手上握著呢?你拿什麼拼啊?”
“我……我……”
聞言李月白的話,孫二敏像是萎掉的黃瓜一樣沒了先前的氣勢,對著她緩緩道:“木姑娘,你想怎樣?”
“孫兄。都到這會了,我們就不必繼續謎語人了。我要什麼,你不清楚嗎?”李月白對他說道。
“出村的方法?”
孫二敏苦笑一聲。
未等他給出回答,他身體內的那些觸手人臉替他回答道:“木姑娘是吧?可以……可以我們替他答應你了!嘿嘿!”
“住嘴!”
孫二敏看向一眾觸手人臉面容猙獰說道。
“那就不好意思了。”
李月白說著故意拿起幽骨向著身側的乾屍砍了下去。
“別!別……我……我答應你!”
“痛快!孫兄!早這樣不就行了嗎?”
李月白眯起美眸笑看向孫二敏。
後者深呼吸一口氣後道:“木姑娘,你們去準備八根白蠟燭,和四條小黑狗,四隻大公雞。明天你們過來找我,剩下的交給我。”
“好。只是你的貴珍我們就先帶走了。”
“你……”
“事後我自會奉還。”
說著李月白和黃逵帶著“貴珍”而去,留下孫二敏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一臉委屈和惱怒,卻是無處發洩。
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