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來,一來自家人熱鬧一下,二來也借這機會將你有孕之事公諸於眾,你看如何?”
事到如今,周盈當真是從心底裡佩服盧夫人的膽量,不過是一個情急之下的假懷孕,卻被她以假亂真到這個地步,不僅不息事寧人,還大操大辦生怕有一個人不知道。
相較之下週盈就沒她這般悠然:“如此大排場,會不會有些過了?”
盧夫人聞言擺擺手,道:“這等喜事,若是我排場小了,才容易招惹人懷疑吶。”又看了看周盈平坦的腹部,在心中默默算了算日子,道:“照月份算,應當是三個月,該有些顯了,明日我讓奶孃將東西送來,你記得每天戴著,一定要避開一切人,宴席那日也要儘量避開任何人,來得這些人裡必然有不少想對這孩子欲行不軌的,我們定要小心為上才是。”
盧夫人向來說一不二,周盈心裡也明白,她來這趟不過是通知她要有這麼個宴會,根本不是來徵求她的什麼意見的,便也不去做什麼無謂掙扎,點頭應下了盧夫人的叮囑。
常言道做戲做得像,靠得全是天賦三成努力七分,雖說她不是什麼科班出身表演能力上佳的專業演員,但好歹這在中外偶像劇中浸泡了這麼多年,隨便提出哪一部都有這麼一兩個孕婦的演技可圈可點的。周盈以此為藍本悉心模仿,雖說學不了十成十的像,但時而摸著肚子一臉母愛氾濫走路小步慢挪這一套能有多難?她裝起來倒也遊刃有餘,實在自己裝得累就讓翠果扶一把。翠果知道她有孕後比自個兒有孕還緊張,扶著她走路時只恨不能學烏龜挪,周盈扶著她慢悠悠的跟著挪,挪了這麼兩三回,自覺好像還真挪出了幾分有孕女子小心翼翼的感覺來了,倒也能拿出門去以假亂真。
但如今她不是很擔心自己學得不像,倒是更擔心一個人——盧修越。
當初在崖底,她為了讓盧修越能出手相救,曾經信誓旦旦的保證過一定不會讓盧修遠成為他的障礙,這話才說了不過半個月,自己有孕的訊息就傳遍了盧氏。
古人向來講究一言九鼎,況且再沒有什麼訊息,能比盧修遠一支後繼有人對他更有威脅性的,估計盧修越知道這個訊息悔得連場子都青了,原本週盈還打算把他給爭取到自己這邊來,這下只怕他分分鐘都想掐死她的。
放眼望盧氏同輩人中,老二盧修城和李氏夫婦兩個一看便是頗有心計的人,對於這類表面和氣心懷鬼胎的人,周盈向來是劃清界限敬而遠之的。相較於他們,周盈心中始終對盧修越和王嫣夫婦二人存著一些好感,尤其是盧修越,日後若是她還想好好留下盧家,他的定然不能得罪的,眼下雖說不能為了解釋誤會將假孕之事抖出來,但至少要同盧修越當面談一談才是。
宴席之上,盧夫人坐在上首第一位,比她位序更高一些的席位上坐著一個眼生的老人,鬚髮全白卻依然精神抖擻,一雙眼睛似乎已經看透這紅塵嚷嚷萬般俗世,始終微笑著俯瞰全場,看幾位叔公對他的恭敬態度,應當是在盧氏有特殊地位的人物。
盧夫人往下依次是盧氏幾大元老的位子,有眼熟的也有完全陌生的,席間偶爾朝周盈瞟來幾眼,皆是意味深長,周盈眼觀鼻鼻觀心,對這些探究眼神只當沒看見。
今日算是家宴,規矩並不嚴明,男賓與女眷皆是同席,唯有周盈身邊位次是空的——盧修遠見不得這樣人多的場面,早早的就被哄著睡了,眼下正在廂房中由奶孃和小七貼身陪著,這裡也就只剩下了周盈一人就坐,隔著不算寬的距離,同對面坐著的盧修越遙遙對望。
盧修越身邊坐著的王嫣,一晚上都有些心不在焉,李氏來給她敬酒時,她不知在想些什麼,竟沒理會李氏,李氏臉上頓時青一陣白一陣的難堪,末了還是盧修越替王嫣接了這一杯酒,才沒給李氏留下什麼話柄,卻也是憤憤然的回席了。
周盈看著王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