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
老者抬起雞爪一般的枯手,指了指腦袋,沙啞又痛苦地了呻吟兩句,兩行濁淚順著密密麻麻的魚尾紋低落在枕頭上。
韓楓看老者眉眼間和徐渭水有幾分神似,猜到這人一定是徐青山無疑。
“哎呀行了,這不是來了嘛,哪次都鬧這出,哪次都沒事兒。”
圓形寸頭雙手叉腰,不耐煩地說道。
“爸爸!”
小女生一下子撲進了徐青山懷裡,淚如泉湧一般,瞬間就把徐青山病號服上衣哭溼了兩大片。
“徐老,布魯斯團隊是全世界最先進的腦科專家團隊,他們馬上為您做手術,您不用擔心。”
秦婉儀走上前寬慰道。
她眼睜睜看著這位曾經叱吒風雲,揮斥方遒的一方諸侯,如今變成了一團佝僂的風燭殘年的老人,心中不勝唏噓。
這次徐青山發病與以往不同,這次最為兇險,並且堅決不能讓發病的訊息告訴兩個兒子,甚至連至交好友蟠龍大師也沒有告訴。
只告訴了鹽幫幫主,秦婉儀的父親秦牧天,他和金陵徐家的高層在醫院外面圍堵過濾來探視的所有人員。
秦婉儀則負責在醫院裡守著徐青山。
“嗯……”
徐青山甕聲甕氣地應了一聲,看向了陌生的韓楓。
“哦,這位是姑蘇市皇甫醫院的內科主任,主攻腦科……”
秦婉儀話還沒說完,徐青山別過了頭。
顯然對韓楓並不看好。
正在眾人說話間,白人醫生領著三名護士走進來,操著蹩腳的華夏語說道:“秦小姐,我們已經做好準備了,病人可以去手術室了。”
“好,麻煩你了布魯斯。”
秦婉儀微笑應答道。
“不麻煩,只要等手術結束了,秦小姐賞光吃個飯。”
布魯斯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小聲說道。
“等病人看好了再說吧。”
秦婉儀不置可否的保持微笑。
“這世上沒有病人是我治不好的,我會在餐桌旁向你展現我手術室外的另一面。”
布魯斯像是得到了許諾一般,朝秦婉儀眨了下眼,轉身出去了。
眾人一同跟著往手術室去。
韓楓和秦婉儀墜在最後面。
“我看他是看不好徐青山病的。”
韓楓冷冷地說道。
“怎麼?人家約我吃飯,你吃醋了啊?
這麼肯定人家治不好徐青山的病啊。”
秦婉儀抿著嘴憋笑說道。
“咱們看著吧,他肯定治不好。”
韓楓冷笑著說道。
圓形寸頭驟然回頭,一雙噴火的眼睛死死盯著韓楓,喝道:“你剛才說什麼?”
“徐公子,韓主任跟我開玩笑呢,你千萬別在意。”
秦婉儀看圓形寸頭動怒,趕忙解釋道。
“我問你,剛才你說什麼呢?”
圓形寸頭並沒有理會秦婉儀,依然死死盯著韓楓。
從來沒有人敢如此無視秦婉儀。
除了徐青山這位“女公子”徐嘲風。
“哥,這位大哥哥不像是壞人,他也許只是擔心爸爸呢,他並沒有惡意啊。”
徐青山另一位女兒少蘿徐球球拉住了徐嘲風。
“我剛才說的只是實話,你父親現在大腦中腫瘤發育過大,嚴重壓迫神經,幾乎到了無法手術的地步。
就算是強行手術,也只能切除部分腫瘤,根本起不到效果。
而且顱內壓極高,現在的醫療手段再先進,也於事無補了……”
韓楓還沒說完。
“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