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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泠寒和許桑滿出了老宅就往海京醫院趕。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但心中卻各自思量著剛剛在老宅大廳裡發生的事情。
經過剛才祁泠寒的一番解釋,許桑滿終於對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有了清晰的瞭解。
她原本還想開口詢問更多細節,但此刻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再追問下去了。
於是,她稍稍調整了一下思緒,轉頭看向身旁的祁泠寒,輕聲問道:“祁泠寒,今天伯父伯母竟然也在呢,算起來,我真的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他們了。”
聽到許桑滿的話語,祁泠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略帶戲謔的笑容,打趣地回應道:“我們都已經結婚了,你難道不應該改改口,稱呼他們一聲爸媽嗎?”
說罷,他的目光溫柔地落在許桑滿身上,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緊接著,祁泠寒收起了玩笑的神情,轉過頭看向前方,語氣變得平和而沉穩:“你確實很久沒見到他們了,他們常年在國外遊玩,所以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國內。”
其實,祁泠寒自己也很少能夠見到父親祁文全和母親劉辛言。
在他成年以前,可以說是幾乎未曾謀面。
後來在他十八歲之後,到現在二十四歲,已經七年時間了。
這期間,他的父母才漸漸增多了回國的時間。
聞言,許桑滿皺著眉頭,腦海中不斷地回憶著方才發生的那一幕。
祁泠寒在面對祁文全和劉辛言時,那冷漠而疏離的態度,彷彿這兩個人與他毫無瓜葛,只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罷了。
“你和他們的關係……難道不好嗎?”許桑滿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但話一出口,她自己便覺得有些不妥。
畢竟,剛剛祁文全和劉辛言對待他們倆的時候,可是顯得相當親切和藹呢!
似乎是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許桑滿緊接著又說道:“好像也不是,我感覺他們對我們都挺和氣的。”
從她和祁泠寒出現在他們面前開始,他們倆人臉上一直掛著笑容,那眼神簡直要黏在她和祁泠寒身上了,怎麼看都不像是有矛盾的樣子。
她堅信自己絕對沒有看錯。
然而,就在這時,祁泠寒卻突然陷入了沉默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起來。
過了好半晌,祁泠寒才緩緩地抬起頭來,他的聲音聽上去不冷不熱,宛如冬日裡的寒冰一般:“沒有,你想多了。”
稍作停頓之後,他似乎意識到這個回答太過簡單,於是又補充道:“我和他們的關係,其實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複雜。”
聽到這話,許桑滿輕輕地點了點頭,應聲道:“哦,原來是這樣啊,我明白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她還是不由自主地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瞄向祁泠寒。
只見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似乎隱藏著一些難以捉摸的情緒,讓人不禁想要去探究其中的秘密。
不知為何,一種強烈而敏銳的直覺如閃電般劃過她的心間,讓她清晰地意識到祁泠寒並沒有對她說實話。
儘管他的言辭看似無懈可擊,但那細微的表情變化和眼神閃爍卻沒能逃過她的法眼。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個問題的時候,至少不是現在。
許桑滿心裡明白,有些事情需要耐心和時機,而眼下,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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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鐘後,祁泠寒和許桑滿二人抵達海京醫院。
到祁學杭所住病房所在的那條走廊時,一眼便瞧見了小言筆直地站立在病房門前。
只見他雙手背於身後,雙腳微微分開,昂首挺胸,那身姿簡直像極了一名盡職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