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之南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然後一陣眩暈,險些再重新倒回去,還好他撐著床緩了緩,那股發暈的感覺才消失。
他緩過來後,從床上下來,走到鴉的跟前,與他對視說:“我那麼信任你,你卻這樣對我。”說這話的時候,心裡其實很平靜,但該表現憤怒的時候也得裝裝樣子,演戲嘛,老是一副古井無波的樣子不符合人設。
鴉垂眸不看鄭之南,一臉我有苦衷的樣子。
鄭之南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說:“你怎麼不敢看我的眼睛?嗯?”
“少爺。”
鄭之南鬆開鴉,下樓吃東西。
本來想裝裝樣子不吃,但想想明天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形,不吃東西怎麼應付秦鶴。
吃東西的時候,鄭之南又回想到了秦鶴當時去雲鳳城一直拿在手裡的珠串,當時他看到珠串知道是雲鳳城的玉石製作而成,還以為是他喜歡雲鳳城的玉石,結果原來雲鳳城就是他秦鶴的。
當時還傻不拉幾的帶秦鶴去玉廠參觀,本是好意,但現在回想起來,估計會覺得荒唐吧,仇人之子帶著他介紹本應該屬於他的一切,憤怒值一定在暗暗的飆升吧,面上還要一副從容驚歎的樣子應付他。
吃完一扭頭就看到了鴉,鄭之南冷冷的瞅一眼,他現在還沒想好要怎麼獲得鴉的好感,不過暫時決定要生氣一陣才好軟化自己的態度,不然被背叛了還嬉皮笑臉的湊過去,也太奇怪了。
鄭之南完全這樣沒頭緒的過了兩天,在他終於決定要給鴉一點好臉色時,事情又起了變化,其實這變化鄭之南有所預料,不過他預料的是秦鶴不會一直這麼把他拘禁在這小樓裡,沒想到是要他去當下人,還是秦鶴身邊的下人。
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血海深仇,大仇得報也不能解恨,肯定要藉機會好好羞辱仇人之子一番。
通知他的人是鴉,他從外面拿著衣服走進來對靠在椅子上發呆的鄭之南說:“公子說讓少爺你換上隨從的衣服去他身邊伺候。”
鄭之南看著鴉,心裡有點苦。
大概這就叫從雲端跌落,兩天之前還是少爺,現在就成了別人身邊的隨從了。
要想活著,不聽話又不行。
只能說造化弄人啊,越發後悔當初不做任務了,反正都是假的,生個孩子怎麼了,如果上天願意給他個機會,他下次一定乾脆的答應說:“這任務我接了!”
悔不當初悔不當初。
心裡百轉千回的鄭之南默默接過衣服後問鴉:“那你呢?我還能再看到你嗎?”本來端了幾天,耍耍性子準備軟化了,結果秦鶴沒給他這個機會,但一想到要去秦鶴身邊了,鴉肯定不可能再跟在他身邊,只好趁離開前,說一些不安的話,勾起一點他的愧疚,萬一以後還有用的上的時候呢?
鴉:“你休息的時候我會去看你。”
鄭之南在心裡鬆了口氣,有你這句話就行,然後拿著衣服沉默的上樓換衣服,而後兩手空空的走下來,他從前身邊都有人伺候,什麼都不需要操心,現在沒人伺候了,他一時都不知道要帶點什麼,當隨從肯定不能住這裡,要住下人住的地方吧?那從前的東西就更派不上用場了。
因為秦鶴的義父去世不過半個月,府裡的下人穿得都還是黑色或者灰色的衣服,以示敬重。
只是什麼樣的衣服穿在鄭之南的身上都有別樣的味道,那是一種旁人穿不出來的清麗,黑色更是將他的膚色襯的白皙如玉。
這是鄭之南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穿這樣的衣服,對襟的棉衣和加絨的黑色褲子,還有一雙防水的皮靴。
鴉看到鄭之南這樣下來,讓他等一下,自己上樓將鄭之南的一些貼身衣服還有常備藥都打包用一個小箱子拎了下來,還拿了一件大衣,提溜過來後對鄭之南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