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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體地址,後來還是機緣巧合順著查過去的,聽說她現在過得很平靜很幸福,這樣就挺好。”

紀千羽的視線始終定定地落在天花板朦朧的壁燈上面,睜著眼睛,沒有表情,對嚴屹嘮嘮叨叨說的一串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也像把一切都聽進了心裡。嚴屹卻沒有完,還在對著她辛辛苦苦地繼續,聲音順著寂靜的空氣飄進她的耳朵裡。

“接下來的事我也就只是聽說了。聽說馥姐原先家裡就是這條道上的,但後來愛上了個外國人,家裡不同意,破釜沉舟地和他遠走高飛到了個陌生的國度。後來她回來,自家也敗了——我們這道根基不穩,培養起來不容易,敗落總是很快的。也就相當於無家可歸了吧,結果她自己還是硬生生地走過來了。她這半輩子對錯不論,敢愛敢恨,應該是當得起的。”

“我比你大了不少,斗膽叫你一聲丫頭。”儘管紀千羽的眼神沒有朝她看來,嚴屹依然朝她笑笑,“千羽丫頭,我知道你過得也挺苦,但希望你別怪她。她的路走得艱難嶙峋,你們兩個太像了,太容易互相刺傷。但是你想想,你這麼多年執著地找她,也是因為在你們有限的相處時間裡,她也是真心實意的,對你全心全意的好過吧?”

這句話說完,他也就再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嚴屹住了口,依然覺得有些氣悶,抬起杯將酒瓶裡的酒都倒進高腳杯裡,而後一飲而盡。他屏氣凝神地等了好一會兒,依然沒聽到紀千羽的回應,忍不住稍覺忐忑地向她瞟了好幾眼。紀千羽仰頭盯著天花板上的裝飾,良久後終於慢慢低下頭來,看了他一眼。

嚴屹的心裡瞬間一涼。

這眼神太過雲淡風輕也太過波瀾不驚,沒有半點他希望看到的觸動與思索,完全不像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的樣子。嚴屹心中微冷,紀千羽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終於慢慢開口。

“所以呢?”她問。

什麼所以?嚴屹一怔,不明就裡地看著她,不知道她到底什麼意思。紀千羽閉了閉眼,唇畔勾出一抹笑,眼中像是含著遙遠的未化的雪,清醒得近乎冷漠。

“所以呢?”她又重複了一遍,輕聲道,“紀秋馥有苦衷,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有見了我依然當我是恥辱的理由。她活得不容易,我不能怪她,一切都必然向這個方向前行,是嗎?”

聽著……好像也有點不對?嚴屹遲疑了一下,一時沒有接話。他看著紀千羽,卻遲來地感受到什麼不對來。

她看著自己的眼神冷靜,堅定,沒有多餘的感情,身子卻開始微微顫動起來,像是忍耐著所有的憤懣與不甘無從發洩,越是顫抖眼神越是銳利,像是一頭被困在牢籠裡的兇獸,要將目光所及的一切都吞噬殆盡。

她死死地盯著一時有些愣住的嚴屹,聲音尖銳地問:“所以呢,我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活該嗎?因為她的苦衷有人為她伸冤,所以我就連怨她的資格都沒有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嚴屹驚得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搖頭否認還待說些什麼,紀千羽已經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中閃動的視線鋒利而淡薄。

“你想這麼以為是你自己的事,隨你開心,你高興就好,你想怎麼開解都可以。”

“但是不要來說服我。”她冷冷地說,繞過嚴屹的一眾保鏢,頭也不回地走出門去。

推開包廂門時像是走出了一個安靜的結界,包廂外柔和的音樂聲將她漫身包裹起來。紀千羽在走廊裡無聲地站了一會兒,忽而想起彼時她剛和嚴屹接觸上,對方將她和他侄子不懷好意地反鎖在包廂裡。那時她揮著酒瓶子在包廂裡自己殺出一片天,而後門被開啟,柔和明亮的光照進昏暗的包廂,她狼狽的情狀映進傅遇風眼底。

他站在光的那一方,帶著她逃離了這個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這中間經歷的事情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