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沒事自是最好,不過禁軍千侯一事父皇命我徹查,我身負重任,絕不會姑息養奸,皇弟你可得小心了,為兄可是得好好的、仔細的查。”
晉千歲不怒反笑,一手五指輕敲著另一隻手的手背,低眉斂眼說道:“臣弟問心無愧,還盼著皇兄徹查,若是證據確鑿,臣弟自當無話可說,不過……”
他抬眼緩緩一笑,有些得意、有些狡黠,還有些躊躇滿志、有恃無恐。
“也得先有證據。”
太子再也忍不住一怒而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便怒出西宮。
尉遲暗自鬆了口氣,突地看見二皇子頹然倒下,他頓時大驚上前攙扶。
眼前哪裡還是溫潤如玉、風采依舊的晉千歲,只剩下臉色蒼白、面無血色的二皇子。
“若不是你掐得準,饒是那茶水中的迷幻藥再有效,本王也難逃此劫。尉遲,你是抱著必死之心救本王吧。”若被發現向太子下藥,是株連九族的死罪。
他雖虛弱卻依舊談笑風生,尉遲神色凝重,不敢耽擱,攙著他走向內殿休息。
“慕笑塵已前去尋求解毒藥引,二皇子吉人天相,定會沒事。尉遲會護您周全。”
木頭尉遲,晉千歲淺淺一笑,淡道:“你不用太過擔心,想取本王的命,可不是容易的事。”
俞詠妍看著床上閉目休憩的他,心裡不由得一慟。
她雖然鐵石心腸,但對他卻怎麼也割捨不下,糾纏這麼多年,為了什麼?
這冰冷無情的皇宮裡有什麼是她可以留戀的?若不是因為有他,她又怎麼會願意陪著同他一起走這條路,處處爭、處處鬥。
俞詠妍掀開他腰腹間的衣衫,傷口處已經處理,雖控制了毒性蔓延,但若不早日根除,隨時有威脅性命的可能。
慕笑塵出宮尋藥引,時間並不寬裕,看來她得想辦法分散各方的注意力才是。
她伸出纖指輕撫他腰腹間的傷處,患處四周仍可見微微的紅黑。彷彿感覺到她的碰觸,晉千歲睜開眼,淺笑著打量她。
他戲謔地調笑道:“心疼了嗎?”
她看了他一眼,並沒有開口,只是將他上身的衣衫完全解開,讓他的胸膛光裸在她眼前,手指帶著微微的涼意,輕輕緩緩地撫著他的傷口周圍。
晉千歲淺淺地吸了口氣,不再言語,不敢動彈,兩人之間充滿了靜謐和諧的氛圍,原本是極其私密的事,由她做來,竟少了份曖昧,多了份坦蕩和理所當然。
她的手指緩緩上移到他的胸口,輕撫過他傷口的四周。
“詠妍!”他低吼出聲。
她修長纖指如蝶般在傷口四周撫過,痛!真的痛!但他心底深處卻感到無比欣喜。
“詠妍……”他低喃著她的名字。
她收回手,微微蹙著眉,有些不滿地看著他說。“不要說話。”
褪去尊貴的身分,拋開一切,她只是一個嬌俏的女兒家,一個他心愛的人。
今夜是個非比尋常的夜晚,他知道,他依稀能感受到她的心思,知道她要做什麼,明知不合禮數,但他卻沒有辦法拒絕,因為他渴望得太久,久到以為自己已經不在乎、不需要。
俞詠妍從容地卸下珠釵,一頭雲發如瀑而下,映襯著她嬌美的小臉灼灼生輝。
晉千歲的視線跟隨著她的手指移動,解開宮裝盤扣,她的手指絲毫不見顫抖,而他的心,卻震顫如鼓。
饒是驚瀾公主再厲害、再如何尊貴無比,此時站在他面前的,只是個嬌美的女子,一個心隨意動、隨心所欲的女子。
她挨近他坐下,面對著他緩緩俯下身子,不敢壓著他的傷口,稍稍側身俯在他的身上。
晉千歲突然感到一陣暈眩,一股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