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滿回到家後,又簡單給自己消了消毒。
她可沒忘記,有一匹布料需要自己負責做成口罩呢。
前世,她能遇到的針線活,除了縫釦子外,其他的都選擇花錢找人解決。
以至於再簡單不過的縫合,她都做不太好,僅限於把布料歪歪扭扭地縫在一起。
不在乎美觀的話,倒也不是不能做。
可陳婆子是極其傲勝的老太太。
她見蘇小滿那粗糙劣質的針腳,不忍直視。
氣得罵道,“你你你,去一邊吧。老婆子我,還想多活兩天。”
蘇小滿委屈。
“阿婆,再讓我試試。我會努力的。”
“切。不擅長的,再努力都沒用。”
陳婆子把針在髮間蹭了蹭,接著頭都不抬地繼續縫製。
嘴也沒停,“你就幹不了這麼細緻的活,別瞎努力。幹你的糙活兒去吧。”
蘇小滿咬了咬唇,“阿婆。”
要讓阿婆自己做兩匹布的量,老太太得多累啊。
自己做得不好歸不好,總歸能少分擔一些。
“哎。”陳婆子嘆口氣。
她能理解蘇小滿的心思。
“行了。我教你怎麼裁剪,你把所有布料剪好。然後在邊上給我打打下手就好。”
蘇小滿照著陳婆子教的,把所有布料按比例大小裁剪成的小布塊。
又把這些小布塊,兩兩對齊,放在陳婆子觸手可及的地方。
之後,時不時給陳婆子穿穿針線,遞遞剪刀,茶水啥的。
蘇蟄年紀小,也沒閒著。
他一會給陳婆子捶腿,一會兒又要給後者揉肩。
嘴也不停,奶聲奶氣地問,“阿婆,這裡累不累?蟄兒給你揉揉。”
哄得陳婆子眼就沒完全睜開過。
別看陳婆子上了年紀,做起針線活來,卻麻利得很。
剛到午時,一匹布裁剪出的布塊就有一多半被縫製成了口罩。
蘇小滿神伸懶腰。
“蟄兒,你陪阿婆歇歇。姐姐去做午飯。”
今天時間緊,做飯就怎麼簡單省事怎麼來。
為了省時間,就不上菜園子薅菜了。
蘇小滿拿出家裡僅剩的土豆,青菜,和大米放一起煮成鹹米飯。
在用小麥麵粉和玉米麵粉混合後和成稍軟一點的麵糰。
捏起一個掌心那麼大的麵糰,雙手壓扁,往鐵鍋周圍一貼,做成貼餅。
飯熟的時候,餅也好了。
到了晚上,蘇小滿早早哄睡蘇蟄後,陪著陳婆子一起做口罩。
倏地,陳婆子嘶了一聲。
“阿婆,是不是扎著手了?”語氣緊張。
“沒有的事。這點兒簡單活計,老婆子閉著眼都能縫好。”
陳婆子話說得輕鬆。
她眉心卻擰成個川字,似是隱忍著痛苦。
“那是不是腿疼了?還是腰疼了?”
蘇小滿說著就把油燈放在凳子上。
不放心地摸摸陳婆子的腿,又揉揉其後腰。
這樣一來,難免就擋住了油燈的光亮。
陳婆子乾脆把針線放下。
“哎呀,我是坐得屁股麻了。”
“啊?”
原來是屁股麻了……
“阿婆,你躺下睡吧。剩下的這幾十個,我來弄。”
弄得不好就不好吧。
“你?”陳婆子嫌棄地搖頭,“還是算了吧。我再忍一會兒就能幹完。
要讓你來,就這幾十個,你得折騰一夜。
得費多少燈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