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廢掉一身功力,有如廢人一般,我定然會萬念俱灰,更何況是如他這般練了半輩子的武功,視武如命之人呢。”說話間低頭望了望右手上的疤痕,嘴角勾起一絲溫馨的笑意。
秦玉凝見兒子這般神色,哪裡不知他在想什麼,緩緩一嘆:“將心比心,便是佛心,俞家的小孩也不簡單啊。”
就在此時,天地變色,一道耀眼的華光從山巔之間放出,一道閃電從天而降,濃濃的黑雲籠罩著他們所在的這片區域,伴隨著那道道雷光,讓凝重的空氣中帶著陣陣殺意,而那華光所帶來的光芒同樣照亮了這片區域,讓人在不安中得到一絲絲溫暖。一時間,眾人抬頭仰望,無一人敢有異動。
在那最後一招發出的一剎那,唐灝天不知為何,竟然硬生生的將手抬起了半分,那道劍氣便貼著唐凌天的身子而過。但招式餘波為止,依舊震得唐凌天口中鮮血噴湧。
唐灝天冷冷的看著被自己傾盡全力打敗的四弟,心中沒有一絲喜悅,反而是濃濃的悲哀。此時天空不知為何,如哀鳴般緩緩的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那滴滴雨水便從二人的臉上靜靜的流淌著。唐凌天抬起頭,與他曾經的三哥對望著,良久無言,任由那雨水漸漸模糊了自己的視野,讓眼前的場景模糊不清。
“這個距離,足夠了吧……”唐凌天口中喃喃道,不知在說些什麼。
等他那俊朗的面龐早已滿是水珠的時候,他壓著嗓子,輕輕的道出聲來:“三哥。我有幾句話要對你說……”蒼茫的臉上掛著一絲無奈的苦笑,眼神中,原本如同惡魔一般的眼神早已不見,留下的,只有淡淡的悲傷與一絲落寞與無助。
戰場這邊,秦玉凝母子與眾人遠遠觀望著遠處的那場曠世之戰的最後一擊,沒人知道結果如何,縱然相距甚遠,但似乎依舊能感受到那劇烈的真氣波動一般,依舊沒有人敢有半分異動。而秦玉凝似乎並未受到什麼影響,緩緩扶起唐龍炎,抬手緩緩拭去他額頭的雨水,道:“走吧,看看那邊情況如何?”
就在此時,他們背後,一個巨大的身影再度站了起來,一拳帶著巨大的憤怒朝身負重傷的唐龍炎背部襲來。秦玉凝側臉斜望,眼中一凜,正欲出招,忽感左側有一人影閃動,那人影一閃即過,對著方才要偷襲的羅怨的頸部一擊,羅怨“嗯”了一聲,就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正面打不過就背後偷襲,夢魘八騎裡面怎麼會有你這麼號人物。”卻見說話那人一襲白衣,與眾黑騎格格不入,一副太過俊美的面龐泛著太過白皙的膚色讓人感到一絲詭異的氣息,瞧來似與唐龍炎年紀相仿。此人頭髮銀白而修長披散在腰間,帶著半個修羅面具將上半部臉面遮住,身體纖細,身著一套雪白的貴公子服飾,但左肩上卻披著一隻黑鹿的頭顱所做的護肩,黑騎中人見了他,都是一驚:“少……少主,你怎麼也來了?”
白衣少年並未回答黑騎的問題,轉而向秦玉凝微微抱了抱拳:“在下宇文平安,謝過夫人手下留情,放過了我父親的部下。就連這位,”他指了指地上的羅怨,續道:“夫人也放過了他。既然夫人都做到這一步了,在下也不為難夫人與令公子,就此別過。”也不等秦玉凝問話,宇文平安便徑直向那片方才才戰過的地域走去。
秦玉凝望著宇文平安遠去的背影,嘆道:“小小年紀,居然能修煉到五段大成,在同齡人中算的上是鳳毛麟角了,不過,若炎兒體內……唉……”
眾多黑騎中,一人從始至終都未真正出過手,也未曾將眼光放在秦玉凝身上,見到唐凌天與唐灝天似乎已經分出勝負,滿是魚尾紋的雙眼中厲色一閃而過,緩緩搖了搖頭,這才收回了目光。
而在此時,在那人眼中的厲色轉開的那一瞬,唐凌天的目光卻也悄然朝著那個方向猛然撇了一眼。
白衣少年緩緩走入那二人的戰場,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