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很丟臉的。”輕笑聲在言白耳邊響起,在場的無論是樹妖姥姥還是其他女鬼都看不見,宴會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和言白長得一模一樣的黑袍人。他緊貼著言白坐著,俊美的臉上掛著面具般的笑容,用手指沾了點言白酒杯裡被滿上的酒液,放在嘴裡含住吮吸了一下:“唔,三個月大的嬰兒泡出來的酒,味道不錯,就是年頭還不夠。”
言白剛想喝酒的動作一頓,放下杯子,嘴唇不動一線聲音從喉嚨裡擠出:“你怎麼知道?”心魔就是他,他都沒有發現,怎麼對方就能發現?更不用說言白修行這麼多年,基本沒吃過人肉。
“我聞出來的呀,你不是也聞過白蛇孩子的味道麼,怎麼現在就沒發現。”心魔沒打啞謎,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
言白將杯子重重磕在面前的長案上,引得姥姥警覺地瞥了他一眼,他顧不上解釋,只覺心中作嘔。原來心魔無時無刻不在從他的內心窺伺他周圍的一切,就連同為妖類的嬰兒也不放過。
“他可不是同類,”看出他在想什麼,心魔舔了舔手指慢悠悠道,“那個嬰兒基本就是個人類,要不你以為法海為什麼那麼震驚。他驚訝的不是白蛇能生子,而是白蛇生下的是個人類小孩。不過——”他拉長了聲音,故意在這裡停下來。
言白等了等,見他笑著盯著自己,就是不繼續說下去,只能主動問:“不過什麼?”
“不過,許仙卻不這樣認為呢。他以為自己的孩子是個妖孽。”心魔心滿意足地補充道。
想起之前在許仙眼中看到的害怕,言白微微皺眉。
姥姥拍了拍手,示意場中跳舞的女鬼們停下,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包括言白。她轉過臉,笑容僵硬虛偽,臉上擠出深深的褶皺,白粉撲簌簌往下落:“看來您也累了,那今天就到這裡如何?”
原來是她見言白皺眉,誤會了。後者沒解釋,預設了這一點,正好他的耐心也快到極限了。
姥姥讓女鬼小曼引導言白去他的房間,心魔不緊不慢地跟著他一起起身,貼在他身後東張西望。
直至進了房間,言白婉拒了小曼準備留下來服侍他的準備,關上門一回頭,心魔已經在他的床上躺著了。
言白走過去面無表情地坐在桌子旁,盯著他眼神冷漠而充滿殺意:“你到底想做什麼?”
心魔仰躺在床上,黑色的長髮散開,蛛網一樣鋪滿絲綢床單:“我就是無聊,整天呆在識海里,只能看到你看的東西,而且你看的一般都很無趣,只好自己出來轉轉。別擔心,我不能離你五尺遠,你不用擔心我對別人做什麼。”他撐起身體向言白眨眼。
“……從我床上滾下去。”目前拿這個傢伙沒辦法,沉默了一下後言白只好預設他在自己身邊晃悠的行為,轉而命令道。
心魔從善如流地滾了下去,不光滾下床還直接滾進了識海里,他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言白耳邊響起:“喂,你真到現在都沒上過女人?剛才怎麼不留下那個女鬼,她長得是這裡最好看的一個了。”
言白脫下靴子,盤腿坐在床上開始打坐,在心裡道:“閉嘴。”當他傻麼,洩了元陽是有損修為的,到時候心魔伺機過來搶佔身體,他後悔都來不及。
“真無趣。”識海里,心魔咕噥著沉寂下去,明白自己的想法被言白看破不再出身。言白沉下心神,精心打坐修煉起來,只不過現在他不再注意增加妖力,而是想方設法透過冥想鍛鍊靈魂,務必早一天把心魔這個毒瘤給剷除。
半夜的時候,言白睜開眼,毫無意外地看見沒有了樹妖姥姥的妖力支撐,蘭若寺真正的內部模樣展露出來。在今晚亮的驚人的月光下,房間裡唯一有的三張傢俱看上去也很寒酸。床是一塊木板兩邊墊著石塊,上面鋪著稻草搭成的,他之前坐著的凳子只有三條腿,難怪他坐上去的時候覺得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