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在外面露出過。
“你說,我什麼時候才能練到哥哥那個水平呢?”維法摸著言白身上一道極淺的痕跡喃喃自語。這道新刀痕和它周圍深深印痕比起來,簡直就像是不小心蹭上,淺淡得幾乎看不見。
三生樹像是回應他般,飄落幾朵花瓣。維法用戴著皮手套的手接住一朵,拍了拍樹身語氣擔憂:“幸好你是樹,若是人的話豈不會發際線堪憂,遲早會禿。”
言白晃了晃自己的樹枝,當頭砸了幾根枯樹枝給他。
白衣刀客身形一晃,下一瞬間就出現在幾步之外,看上去是一門獨特的移動功法。他兜帽下的嘴唇彎了彎,翻手讓手心的那朵花繼續墜下,抽出刀又開始練起來,只是在那以後他再也沒用刀風傷害過三生樹的樹幹。
寂寞的月光下,沙子閃閃發亮。刀客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舞動,他一抬手,一徹腳,每個動作都帶起嗖嗖地破空聲。他手中的兩輪彎刀流光溢彩,每次被主人揮動時刀刃上都會有流水般的刀光淌過。
即將天明時,維法才停下來,坐在三生樹一塊凸出沙面的樹根上望著東方的天空,那裡隱隱發白,一片連綿的山影在地平線上顯得遙不可及。
“哥哥就在那邊,在中原。”維法撫摸著手裡的刀背輕輕說道,他向後靠在樹幹上,抬起頭看著粉紫的如雲樹冠:“終有一天,我也會過去,我會和哥哥並肩作戰。”
然後他就被一個白衣紅底的小蘿莉叫走了,小蘿莉喊他維法師兄,怯生生的樣子似乎還挺畏懼這個青年。
他們一走,這裡又恢復了空蕩蕩的荒涼景象。言白全身沐浴在朝陽下,覺得還不如讓那個表面高冷私底下話嘮的明教弟子過來練練功,說說話。不然他在這裡只能聽著沙石的摩擦聲,大漠裡的呼嘯風聲,望著廣闊無際的沙漠發呆。
後來維法倒還真的每天晚上都會過來,練刀,望著東方,給自己挖個樹洞自言自語。言白也知道了他是聖女陸煙兒門下,聖火旗弟子,從小研習暗殺術,在這方面天賦極高。他還有個哥哥,修煉的另一門截然不同的功法,是教中數一數二的高手,可惜幾個月前就帶著一群明教弟子前往中原。
言白還知道了現在是安史之亂時期,明教派出包括維法哥哥這批弟子在內的好幾批門人前往中原,和各大門派攜手共抗狼牙軍。這也讓維法非常不平:“雖然知道是聖教東歸的機會但是還是感覺很不爽。那群天策士兵當年耀武揚威地把我們從中原趕到這裡,現在他們出了紕漏,倒要讓我們過去跟在後面收拾爛攤子。要我說教主何不作壁上觀,等他們兩敗俱傷了再出手也不遲。”
他一邊說一邊把刀一下一下插進沙子裡再拔出來,聲音聽上去悶悶不樂。言白現在沒法說話,如果他能說話一定會反駁他,等到那個時候還不知要多犧牲多少條人命。
不過維法嘴上這樣說,卻一心想去中原和他哥哥並肩作戰,似乎他哥在臨走前逼著他答應武功沒有得到教主認同前不能出教。
“你不是喜歡這塊地方天天在這裡練刀嗎,哼,我現在也每天都來練。我就不信了,過個一兩年我還不能讓教主承認我的實力。”維法手上揮刀,嘴裡也在唸叨不停。
言白見過他在其他弟子面前如何裝的一副沉默寡言冷漠穩重的樣子,對他實際上是個孩子氣的話嘮適應了好久才能不覺得違和。
“維法師兄,聖女大人讓你過去。”之前來喊過維法的小蘿莉又來通知了。
維法只得停下刀往下拉了拉兜帽:“帶路。”
兩個人用了輕功,很快就消失不見。言白眺望他們身輕如燕的飛奔跳躍,甚至可以與飛鳥比肩,一面唾棄這個世界的不科學,一面又忍不住有些羨慕。誰沒夢想過有一天自己也能飛簷走壁,仗劍江湖。這次好不容易來了個武俠世界,結果他變成了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