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眸子帶著戲謔瞟向另一邊相擁而坐的兩人。
葉天寒不置可否,葉思吟則柔聲道:“等到九皇子長大,若知道了這是太子殿下與他的母妃所做的交易,恐怕會派兵追殺也說不定。”
李殷聞言一愣,訕訕笑道:“應該……不至於吧。”
看李殷難得吃癟,葉思吟忍不住輕笑出聲,清澈的紫眸染上笑意,令平日裡淡然出塵的絕色容顏添了幾分生氣,愈加動人心絃。李殷又微微一愣,遂望著葉天寒嘆道:“皇兄,小吟這般模樣,你竟還捨得放他出門,嘖嘖……”
葉思吟為他的話覺得好氣又好笑,突然目光定在李殷的領口,遂勾起唇角,露出難得一見的不懷好意的笑容:“太子殿下昨日又去皇宮當採花賊了麼?難怪今日一直精神不振。要不要我開個藥方,為太子殿下調理調理身子?”
這一席出乎意料的話令李殷難得的紅了臉,下意識地抬手護住領口——那裡是昨夜夜探皇宮,霄未撒上去的一片豔麗。
葉天寒亦詫異懷中人兒怎會說出這等調笑的話來,那帶著惡作劇神色的清澈紫眸看得他一陣心動,環在他腰間的手臂亦不自覺收緊——原以為這人只適合平日那般輕淺的笑容,卻不知,開懷的笑靨更是明媚動人。心下愈加堅定了事畢之後帶著這人走遍大江南北的心思。
“寒?”察覺身後葉天寒的不對勁,葉思吟回過頭,卻正好對上愛人溢滿了寵溺的深邃紫眸,遂淡淡一笑,將手覆上腰間的大手,立刻被反過來握住,十指相扣。
看著對面二人無聲的溫情,李殷有些羨慕與嫉妒。轉念一想,待一切塵埃落定,他與霄未亦能像他們一樣朝夕相處,白頭偕老……漂亮的眸中閃過精光,心道:該加快速度解決了此事才行了……不知那苗疆藩王考慮得如何。
三人正閒聊著,忽然葉天寒面色一凜,冷聲道:“銘,何事如此慌張?”那般雜亂的腳步聲,竟然出自浮影閣左護法戰銘,葉思吟與李殷都有些詫異。
“回主子,苗疆藩王……”
門被開啟,葉天寒冷冷看著自己的得力屬下:“說。”
戰銘面色凝重地道:“方才暗衛來報,醉月傷了苗疆藩王……”
“……去看看。”葉天寒擁著葉思吟遂朝擎蒼與瑤涵住的院子走去,“銘,若有下次,定不輕饒。”浮影閣的左護法,豈能有如此不知分寸,竟被人察覺到如此明顯的動靜。戰銘心下一凜,點頭稱是。心中感嘆,主子果真是變了不少,若是以前,定是會重懲不待的……
擎蒼暫居的院中,是一片令眾人驚訝的景象——擎蒼倒在地上,腹部受傷,正冒著鮮血,染紅了衣衫,而那對深邃而銳利,時常閃著狠絕目光的眸子卻帶著複雜的神色看著站在一旁,手持匕首的醉月。瑤涵則攔著那憤怒不已的侍衛,不讓他衝過去傷了醉月。
墨色的長袍已然染上血跡,醉月有些呆愣地看著自己的手與地上的血,就連對眾人的闖入都沒有任何反應。直到強大的壓迫力令她一陣窒息,這才回過神來,見到來者,腿一軟,緩緩跪倒在地上。
葉天寒眸中有著滔天的怒意——他沒想到醉月竟然如此不知分寸。攜帶著怒意的渾厚內力令瑤涵與那失了內力的侍衛都蹙著眉,支撐不住身體倒在地上,而擎蒼則生生吐出一口鮮血。
“皇,皇兄!”瑤涵驚叫,求助的眼神望向葉天寒與李殷。
“寒。”輕輕柔柔的聲音,令盛怒的人漸漸收斂了怒意,深邃的紫眸卻依然盯著地上的醉月,冷冷道:“銘,帶下去。”
戰銘會意,遂上前將醉月扶起準備先將她帶回自己的院子,卻不料身受重傷的擎蒼斷斷續續道:“讓,讓她留在這兒……”低沉的聲音不復以往的渾厚有力,卻依然令與他有著深仇大恨的醉月瞥過來一抹欲殺之而後快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