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當雷勁轉過身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男人彷彿野獸一般具有侵略性的目光,雷勁微微一怔。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男人在他面前毫不掩飾地露出這樣的目光,或者說,這是他雷勁活了二十幾年,頭一次見到有人有膽子在他面前露出這樣的目光。
如果是旁人,現在的下場恐怕早就是眼睛被剜後受盡折磨悽慘死去,不過,因為男人的身份實在特殊,所以,他有這項特權。
不過,那也只是暫時的。
這樣滿不在乎地想著,雷勁看著男人嗤笑了一聲:“怎麼,宋先生不打算再隱藏了?”
雷勁本就沒有指望生性淡漠的男人能夠搭理他,卻沒想到男人竟然直視上他的雙眼,意味深長地說道:“對你,我不需要隱藏。”
磁性低沉的嗓音,讓第一次聽到男人開口說話的雷勁又是微微一怔。
“還有,叫我宋煜就好。”男人淡然地繼續說道。
今天的驚喜未免太多了吧?不過,這倒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雷勁畢竟是雷勁,短暫的愣神後,他的唇畔迅速浮起一抹邪氣的笑容,邁開修長的雙腿走向男人。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來好好談談……”雷勁湊在宋煜耳畔,宛如情人一般低聲輕喃,“合作的事……”
夜晚,星光璀璨。
即使是身處讓人絕望的地獄之中,也依然能夠看見給人以希望的啟明星辰麼……舒易安停下了吃飯的動作,垂著眼簾這麼想著。
舟山監獄的食堂之中位置都是隨便坐的,雖然並沒有明確的分界線但南北兩院的人向來是不屑於互相往來的,因此每次大家都是預設的分開而坐,中間空了那麼一兩排作為分界線,一排排桌子兩旁是寬敞的過道,然後是一排打飯的視窗,除了滿目都是沉重的鉛灰色之外,其實監獄食堂同學校的食堂也並沒有明確的分別。
在所有人都可以看見的位置,還有一個的四四方方的小電視機,預設的永遠都只會播放中。央電視臺,所有的監獄幾乎都會有這項設施,本意是讓勞改犯們好好接受政。治教育,不要與社會脫節,但對於舟山監獄裡的犯人們來說,電視它就是一個擺設,沒有人會在意它什麼時候放新聞什麼時候進廣告,吃飯的這段時間永遠都是尋釁滋事的最好時間段。
心裡一直惴惴不安的他直覺今晚必定會出事,因此只想早點吃完晚飯早點了事,從下午放風到晚上飯點這期間也不是沒有人試圖挑釁他,卻都被他還算不錯的身手成功擊退了,但接下來的風波他可不想摻和其中。
雖然舒易安不是一個迷信的人,但現在他連右眼皮都在不停地跳動,正所謂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他可不認為王八衰之流是會善罷甘休的良善之輩,何況舟山監獄之中唯一的的食堂竟然並沒有南院和北院的區分,舒易安現在只想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但遺憾的是,他走的太晚了。
食堂裡一直都是鬧哄哄的,既有犯人們無所事事的聊天聲,也有抱怨伙食太過難吃的咒罵聲,像舒易安這樣一聲不吭老老實實吃飯的人實在不多,耳朵裡一直都是鬧哄哄的聲音,因此當爭執突然發生的時候,無論是沉浸在自己思維裡的舒易安還是周圍聊天侃大山的犯人們都還沒有察覺。
“小賤。人你他。媽叫什麼叫?!老子的耳朵都快讓你震聾了!”
原本好好吃著飯的王八衰突然暴喝一聲,一把推開懷裡的金髮少年,扯著他柔軟的金色髮絲就將他的頭按到了飯桌之上,本來今天因為放風時的事臉色一直不太好的王八衰此刻臉色更差,襯著臉上難看的傷疤顯得人也更加兇惡猙獰。
周圍的人也都沒想到王八衰會突然發難,一時之間都怔住了,王八衰的手下也連忙勸慰他,而本就一直覬覦著金髮少年的癩子看著少年這副被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