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改日她也能領著媳婦當著阿姐的面狠狠秀一秀恩愛,阿芝美滋滋地呲著牙。
「我走了,晚上記得給我留門。」
「……」
髒兮兮的女乞丐往人來人往的街邊一站,手裡捧著破碗,誰還敢相信這是蘇夫人身側最受寵的貼身侍婢?
李寺當面不識,從袖口摸出幾枚銅板丟進破碗,也是被這人可憐的姿態驚了一驚——皇城根下,京畿重地,還有這麼悽慘的乞丐?
他匆匆瞥了眼,沒多留意,看他走得瀟灑,阿芝暗忖,看來她的偽裝也太成功了!
足足一個時辰,破碗裡堆著銅板。她看了一眼不禁感慨盛京百姓心善,少主說了,她的姻緣是從遠道而來,想提早相見,這法子最快了。
若有人瞧她可憐給她一錠銀子,解下大氅披到她身,她假意腿軟,一不留神跌倒,被牢牢抱住。其間差一環,哪怕那人沒能及時抱穩她,使她結結實實栽倒在地,都不是她要找的前世好情郎。
阿芝盯著破碗,盯著裡面小半碗銅板,莫說一錠銀子了,一粒碎銀子都沒有。
她凍得瑟瑟發抖,好在有功夫傍身傷不到根本,人閒了,便忍不住瞎琢磨。
若少主所言為真,她這麼狼狽悽慘,她的情郎又是給銀子又是送大氅,最後還不嫌髒汙地抱她入懷……這心也太好了罷!
就沖這個,莫說乞討三兩天,十天半月她都忍得!
她在這守著牆根待情郎,蘇府,薛靈渺輕揉眉心,因了陰差陽錯無意窺見的一幕,打定主意再不肯操心旁人姻緣,誰曉得下次看到的又是什麼不可言說的畫面?
她深覺自己修行不到家,否則掐指一算,也能省去不少尷尬。親眼「撞破」有情人交纏,她起碼半月之內都見不得阿芝那姑娘了。
默唸清心咒,轉瞬,少女眼底清明澄淨。
蘇璵趕在黃昏前回府,碰巧薛靈渺剛從萬千道法裡回過神,門被推開,享受婚假的某人一身錦衣,身形高挑,長腿細腰,走動間衣帶飄飛。
她看得僅餘下悸動歡喜,雙臂張開,欲要她抱。
蘇璵眼睛彎彎,大步上前將她從床榻抱下來,捨不得放下,手託著柔軟嬌嫩的臀瓣,四目相對,情意綿綿,「在家都做了什麼?想我沒有?」
雙腿纏於她腰間,薛靈渺掌心撐在她兩側肩膀,自上而下地用眸光描摹她眉眼,很是乖巧,「讀書,彈琴,你剛走寧晞便來了,甜言蜜語哄走了漪蘭的心。我與阿芝算了算姻緣……」
說到這她莫名心虛的眼神遊離,「相信用不了幾天,阿芝就能遇見她前世的情郎。然後,想了你許久,方進內室修道。」
她撒著嬌輕咬蘇璵下唇,「道法晦澀,好難。」
蘇璵抱著她走了幾步,笑著往圓凳坐下,「為何要心虛?有事瞞我?」
她手開始不規矩。
「也不是什麼大事……」免得心上人多想,她紅著臉與她咬耳朵,將在前世溯鏡裡窺見的情事一一說盡,還沒忘調侃阿芝前世與今生截然不同的性情。
心尖上的人背著自己偷看別人家卿卿我我,哪怕是無意「撞見」,蘇璵也怪為吃醋。壓著醋勁,她哼了聲,指間微微用力,靈渺咬著唇伏在她身,眸子水潤多情,「真不是故意的嘛。」
「你還想要故意?」
薛靈渺埋在她頸側淺聲輕吟,「誰稀罕看那些?你不是不知道,我最喜歡你了……」
蘇璵喉嚨動了動,不忍心再欺負下去,免得心裡的火竄出來,掌心上移撫弄她脊背,轉而說起正事。
「我與習香師姐一番交談,你猜她怎麼說的?」
「怎麼?」
「她說不求一世姻緣,但願有幸相守,哪怕師父膩了她,趕她出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