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璵是個紈絝,少時蘇家鼎盛她身邊少不了漂亮的女孩子圍著,有人愛男色,有人貪女色,她卻只懂得玩。乾乾淨淨像欣賞一朵花似的欣賞美人,從沒和誰近到這地步。
屏住呼吸,單薄的褲腿被她一點點捲起,肌膚勝雪,膝蓋處滲出很深的淤青,憐惜地嘆了口氣,指尖輕點在傷口,少女疼得從淺眠裡哼出聲,繼而警鈴大作身子繃緊:「誰!可是阿璵?」
如一根被隨意撥弄的琴絃,顫抖著迴蕩餘音。又把人嚇到了,蘇璵頭疼道:「上藥呢,別動。」
知道是她,薛靈渺躺在那緩緩放鬆了身心,小腿暴露在空中,隱秘的羞澀如水波蔓延,她嗔怪道:「你回來的好晚。」
這話蘇璵沒法接,總不能說站在門外故意不進來吧。
她沒個解釋,少女也不惱,藥膏塗抹在膝蓋,她吃疼地縮了縮腿,被一隻手強行按住,蘇璵眸光透露著不滿:「怎麼這麼不經誇?」
盲眼小姑娘抿了唇,晶瑩的淚在眼眶閃爍,因著忍疼,小臉映出兩分蒼白:「那我不動了,阿璵你彆氣。」
「我沒生氣。」
「是嗎?可你的語氣聽起來好兇。」
被她接二連三說兇,蘇璵陷入短暫的反思:有那麼兇嗎?
她不欲繼續這個話題,省得小姑娘再說出什麼讓她難以招架的話。平生第一次遇見這麼嬌柔的小祖宗,她問出心底最大的疑惑:「你到底怎麼從江南走來的?」
「被不同的好心人領來的。」說到這,薛靈渺用很真摯的口吻讚嘆了景國的風土人情、國泰民安。
看著她的臉蘇璵大概懂了,好吧,的確夠幸運的。憑著一副絕美容顏和柔弱氣質,路途接連遇到好心人伸出援手,聽起來真教人後怕的,萬一出點事……
「啊,疼……」
不小心力道重了,小姑娘失聲輕呼。蘇璵歉疚地看她一眼,眉心微擰:「邊城不比其他地方,這裡的人,狠著呢。」
察覺她手上動作慢慢變得輕柔,薛靈渺眼睛彎彎:「我不怕,阿璵會保護我。對嗎?」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哪怕是敷衍,也聽得人很滿足。
「好了,再晾一會就可以放下了。」蘇璵隨手將藥膏放在一旁的紅木桌,轉身的功夫得到少女甜脆脆的道謝,她問:「想吃什麼?我去買。」
「和阿璵吃一樣的。」
「那你可別後悔。」蘇璵轉身就走,眼裡閃過一抹狡黠。
結果便是小姑娘被又酸又辣的晚飯好好整治了一頓,眼淚汪汪,我見猶憐。
「好了,不能吃就不要吃了。」蘇璵撤了她手邊的餐盤,端出提前備好的另一份飯菜:「吶,嘗嘗?」
她從身後握了小姑娘的手,領著她執筷。嘗到家鄉風味,薛靈渺驚訝地睜大眼,不吝惜地下了定論:「阿璵對我真好。」全然沒追究之前的事,大氣地讓人汗顏。
「一頓飯而已,有什麼好不好的?」蘇璵不再管她,埋頭吃自己那份。
入夜,星辰滿天,晚風浸著些許冷,薛靈渺沐浴後披著外衫乖巧坐在竹凳,聽著耳邊嘈雜的聲響:「阿璵,你累了嗎?要不要休息會?」
「罷了。」蘇璵抬頭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細汗:「不弄好,我怕我明早起來見不到你了。」
這話聽起來很有歧義,明知道她是在不客氣地調侃,少女面若桃花,怯怯打趣:「原來阿璵這麼想見到我呀。」
「
荒唐!是你太麻煩了!我不把桌子搬出去,不把門檻磨平了,吃苦的還不是你?你吃了苦,倒黴的是我。小沒良心的。」
她語氣很惡劣,但並不影響這一刻薛靈渺對她升起的濃濃好感。爹爹為她選擇的未婚妻,她很喜歡。這世上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