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責任心和使命感,只是把它當做謀生的職業而已。”
“現在不都這樣嗎?”
“這當然無可厚非,但你有很多與一名嚴肅和敬業的學者不相稱的行為:你做研究的功利性很強,常常以投機取巧為手段,譁眾取寵為目的,還有過貪汙研究經費的行為;從人品方面看,你玩世不恭,沒有責任心,對學者的使命感更是抱著一種嘲笑的態度……其實我們都清楚,對人類的命運你並不關心。”
“所以你們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要挾我……您一直輕視我,是嗎?”
“通常情況下,你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承擔任何重要職責的,但現在有一點壓倒了一切:三體世界怕你。請你做自己的破壁人,找出這是為什麼。”
薩伊說完,轉身走下門廊,坐進了在那裡等候的汽車,車開動後,很快消失在雨霧中。
羅輯站在那裡,失去了時間感。雨漸漸停了,風大了起來,颳走了夜空中的烏雲,當雪山和一輪明月都露出來時,世界沐浴在一片銀光中。在轉身走進房門前,羅輯最後看了一眼這銀色的伊甸園,在心裡對莊顏和孩子說:
“親愛的,在末日等我吧。”
站在“高邊疆”號空天飛機投下的大片陰影中,仰望著它那巨大的機體,章北海不由想起了“唐”號航空母艦,後者早已被拆解,他甚至有這樣的想象:“高邊疆”號機殼上是不是真的有幾塊“唐”號的鋼板?經過三十多次太空飛行歸來時再入大氣層的燃燒,在“高邊疆”號寬闊的機腹上留下了燒灼的色彩,真的很像建造中的“唐”號,兩者有著幾乎一樣的滄桑感,只是機翼下掛著的兩個圓柱形助推器看上去很新,像是歐洲修補古建築時的做法:修補部分呈全新的與原建築形成鮮明對比的色彩,以提醒參觀者這部分是現代加上的。確實,如果去掉這兩個助推器,“高邊疆”號看上去就像是一架古老的大型運輸機。
空天飛機其實是很新的東西,是這五年航天技術不多的突破之一,同時也可能是化學動力航天器的最後一代了。空天飛機的概念在上世紀就已經提出,是太空梭的換代產品,它可以像普通飛機一樣從跑道起飛,以常規的航空飛行升至大氣層頂端,再啟動火箭發動機開始航天飛行,進入太空軌道。“高邊疆”號是目前已經投入使用的四架空天飛機中的一架,更多的空天飛機正在建造中,將在不久的未來擔負起建造太空電梯的任務。
“本來以為,我們這輩子沒機會上太空了。”章北海對前來送行的常偉思說,他將和其他二十名太空軍軍官一起,乘坐“高邊疆”號登上國際空間站,他們都是三個戰略研究室的成員。
“有沒出過海的海軍軍官嗎?”常偉思笑著問。
“當然有,還很多。在海軍中,有人謀求的就是不出海,但我不是這種人。”
“北海啊,你還應該清楚一點:現役航天員仍屬於空軍編制,所以,你們是太空軍中第一批進入太空的人。”
“可惜沒什麼具體任務。”
“體驗就是任務嘛,太空戰略的研究者,當然應該有太空意識。空天飛機出現以前這種體驗不太可能,上去一個人花費就是上千萬,現在便宜多了,以後要設法讓更多的戰略研究人員上太空,我們畢竟是屬於太空的軍種,現在呢,太空軍竟像一個空談的學院了,這不行。”
這時,登機指令發出,軍官們開始沿舷梯上機,他們都只穿作訓服,沒有人穿航天服,看上去只是要進行一次普通的航空旅行。這種情形是進步的標誌,至少表明進入太空比以前稍微尋常了一些。章北海從服裝上注意到,登機的除了他們還有其他部門的人。
“哦,北海,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在章北海提起自己的配備箱時,常偉思說,“軍委已經研究了我們呈報的關於政工幹部增援未來的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