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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已被摧毀的艦隊不可能再被摧毀,已經死去的人不可能再死一次。”

屠刀落下,泰勒仍沉默著,但他在精神上已身首異處。

“所以,您所尋求的自我犧牲精神,不是在與主的戰爭中發揚,而是保證那些太空軍人在被自己的人類同胞殺死後,其量子鬼魂仍能忍辱負重,仍以拯救地球文明為己任,繼續完成那些本應由活著的他們完成的使命。您最初並沒有計劃對主力艦隊進行最後的突然襲擊,您想讓太空戰士們自願藉助於宏原子,與他們的戰艦一同化為量子態。但在周遊世界後,您對現代人類的獻身精神徹底失望了,於是產生了這個極端的戰略計劃。設想襲擊之後,只要量子艦隊的一部分能夠作戰,且其餘部分不與人類為敵,勝利也是有希望的。不過我認為,這希望不大,您是在冒一個大險。但是,按照面壁計劃的原則,在這場戰爭中,冒險才是最安全的。”

破壁人直起身,離開了泰勒,踱到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花園,他吹到泰勒耳根的地獄之風消失了,但那股寒氣已經浸透泰勒的全身。

“坦率地說,泰勒先生,作為面壁者您是不合格的。在戰略欺騙領域,諾曼底登陸是你們最後的輝煌,以後,美國強大的力量使它的領導者們失去了很多東西,包括戰爭謀略所需的詭秘和姦詐,因為你們不再需要這些。當面對力量比你們強大的敵人時,這種能力也無法恢復,您的戰略缺少曲折和誤導,也缺少欺騙的陷阱,過分直白,所以,您成為了第一個被破壁的面壁者。”

泰勒想說什麼,但喉結動了動,沒有說出來。

“但,泰勒先生,您並非一無是處,您有一點讓我很吃驚:毅然決然地拋棄了現代社會的道德基石,而且在整個行動過程中堅定不移。這不容易,我表示欽佩,但同時也要提醒您:您這是在謀殺。”

破壁人從窗前轉過身來,他那剛才還蒼白病態的臉上浮現出精神煥發的紅暈,他對著泰勒張開雙臂,“好了,我完成了,泰勒先生,叫人來吧。”

泰勒終於說出了一句話:“你走吧。”他說這話時嘴似乎沒動,臉仍像一尊石像。

破壁人彎下腰,揮動禮帽行了一箇舊式禮,“謝謝您,先生,謝謝您給了我後半生,在餘生裡,我會不斷回憶起今日的幸福,再見。”

當破壁人拉開門時,泰勒又用僵硬的聲音問:“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又怎麼樣?”

破壁人回過頭來,再次表現出那種劊子手的溫柔體貼,“不會怎麼樣的,泰勒先生,不管地球艦隊是坍縮態還是量子態,不管人類太空戰士是活人還是量子幽靈,主都不在乎。”

聽完泰勒的敘述,羅輯久久無言以對。

當一個普通人與他們交流時,總是時時想到:他是面壁者,他的任何一句話都不可信,這種暗示造成了一種交流障礙。而當兩個面壁者交流時,這種暗示同時存在於雙方的意識中,使得交流的障礙相當於前者的平方。事實上,在這種交流中,雙方的任何一句話都沒有意義,因而使得整個交流也失去了意義,這就是以前面壁者之間沒有私人交往的原因。

“您怎麼評價破壁人的分析?”羅輯問,其實發問只是為了打破沉默,他立刻意識到這種問題沒有意義。

“他猜對了。”泰勒說。

羅輯欲言又止,說什麼呢?有什麼可說的?他們都是面壁者。

“這真的是我的戰略。”泰勒接著說,他顯然有強烈的傾訴需求,並不在乎對方是否相信,“當然還處於很初步的階段,僅從技術上說難度也很大,關於量子態的人如何與現實發生作用,以及他們如何透過自我觀察實現在現實時空中的定點坍縮,都是未知。這些需要實驗研究,但用人做的任何這類實驗都屬於謀殺,所以不可能進行。”

羅輯說:“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