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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場戰爭一旦失敗,宇宙中將無人存在,那這種尊嚴本身也失去了意義。雖然只有少數人持有這種想法,但這種消解太空武裝力量最終價值的思想是十分有害的。”

說到這裡,章北海看看會場,發現他的這番話雖引起了一些注意,但仍然沒有掃走籠罩在會場上的睏倦,但他有信心在接下來的發言中改變這種狀況。

“下面我想舉一個具體的例子,失敗主義在這位同志身上有著很典型的表現,我說的是吳嶽上校。”章北海把手伸向會議桌對面吳嶽的方向。

會場中的睏倦頓時一掃而光,所有與會者都來了興趣,他們緊張地看看章北海,再看看吳嶽,後者顯得很鎮靜,用平靜的目光看著章北海。

“我和吳嶽同志在海軍中長期共事,相互之間都很瞭解。他有很深的技術情結,是一名技術型的,或者說工程師型的艦長。這本來不是壞事,但遺憾的是,他在軍事思想上過分依賴技術。雖沒有明說,但他在潛意識中一直認為技術的先進性是部隊戰鬥力主要的、甚至是唯一的決定因素,忽視人在戰爭中所起的作用,特別是對我軍在艱苦的歷史條件中所形成的特有優勢缺乏足夠認識。當得知三體危機出現時,他就已經對未來失去信心,進入太空軍後,這種絕望更多地表露出來。吳嶽同志的失敗主義情緒是如此之重,如此根深蒂固,以至於我們失去了使他重新振作起來的希望。應該儘早採取強有力的措施對部隊中的失敗主義進行遏制,所以,我認為吳嶽同志已經不適合繼續在太空軍中工作。”

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吳嶽的身上,他這時看著放在會議桌上的軍帽上的太空軍軍徽,仍然顯得很平靜。

發言的過程中,章北海始終沒有朝吳嶽所在的方向看一眼,他接著說:“請首長、吳嶽同志和大家理解,我這番話,只是出於對部隊目前思想狀況的憂慮,當然,也是想和吳嶽同志進行面對面的、公開坦誠的交流。”

吳嶽舉起一隻手請求發言,常偉思點頭後,他說:“章北海同志所說的關於我的思想情況都屬實,我承認他的結論:自己不適合繼續在太空軍服役,我聽從組織的安排。”

會場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有幾名軍官看著章北海面前的那個工作簿,不禁猜測起那裡面還有關於誰的什麼。

一名空軍大校起身說道:“章北海同志,這是普通的工作會議,像這樣涉及個人的問題,你應該透過正常的渠道向組織反映,在這裡公開講合適嗎?”

他的話立刻引起了眾多軍官的附和。

章北海說:“我知道,自己的這番發言有違組織原則,我本人願意就此承擔一切責任,但我認為,不管用什麼方式,必須使我們意識到目前情況的嚴重性。”

常偉思抬起手製止了更多人的發言,“首先,應該肯定章北海同志在工作中表現出來的責任心和憂患意識。失敗主義在部隊中的存在是事實,我們應該理性地面對,只要敵我雙方懸殊的技術差距存在,失敗主義就不會消失,靠簡單的工作方法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這是一項長期細緻的工作,應該有更多的溝通和交流。另外,我也同意剛才有同志提出的:涉及個人思想方面的問題,以溝通和交流為主,如果有必要反映,還是要透過組織渠道。”

在場的很多軍官都鬆了一口氣,至少在這次會議上,章北海不會提到他們了。

羅輯想象著外面雲層之上無邊的暗夜,艱難地整理著自己的思緒。不知不覺間,他的思想集中到她身上,她的音容笑貌出現在昏暗中,一種前所未有的悲哀衝擊著他的心扉,接踵而來的,是對自己的鄙視,這種鄙視以前多次出現過,但從沒有現在這麼強烈。你為什麼現在才想到她?這之前,對於她的死你除了震驚和恐懼就是為自己開脫,直到現在你發現整個事情與她關係不大,才把自己那比金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