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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我轉過身,卻什麼也沒有,然後才看到剛才按過的開關。

“真不好意思,夥計,我以為那是電燈開關。”

“當然。”他的耐心似乎好得過頭,轉身退出。

我躺下來,喘著粗氣。雖說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卻有一股怒火攻上來。我好不容易營造了一個安全小窩,在貝爾法斯特過得這麼舒服,實在不該冒險惹酒店僱員生疑。不值得。但這次旅行卻值得,而且非按原定計劃行事不可。如果讓我編寫自己被捕的指令碼,最最噁心的一種就是把母親牽扯進去。

我從房間的小冰櫃拿了杯酒喝,但心裡還是惴惴不安。最惱火的是我登記入住時用了真名實姓,雖然付的是現金。我不想在和母親走過前臺時別人用假名叫我。但回頭看,這是個錯誤,我擔心酒店會接到要求確認我是否入住這裡的電話。

可現在去改名字已經太晚。不過我想到一個主意,既能掩人耳目,又容易實行,可以讓我放下心來。我戴上雨果波士太陽鏡,來到前臺,在遠處晃悠,直到前臺經理注意到我。我歪了歪頭,他立刻趕過來,聽我壓低聲音開口。

“不知怎麼回事,有人打電話找卡斯特羅先生,電話轉到了我房間。”

他等著我說下文,但我打住了。他張開口,又合上。於是我繼續。

“有人應該告訴過你,我想隱姓埋名住在這裡。”

他放了心:“哦,當然,我可以為您安排。用什麼名字好呢?”

“對不起?”

“您想讓人們用什麼名字稱呼您?”這有點出乎我意料,但我心情正好。

“皮諾曹先生,”我說,“就用它了。”他眼睛也沒眨一下。

“沒問題,先生,”他“啪”地一轉身,退了下去。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十章 轉戰日內瓦(6)

我走向電梯,門剛在身後關上,就放聲大笑。回到房間我又倒了杯酒,然後用手機撥打克拉裡奇酒店。對不起,酒店沒有名叫艾略特?卡斯特羅的客人。我等了一會,喝乾酒,又重撥。

“請接皮諾曹先生。”少頃,座機響起,我用手機和房間的座機通話,又一陣大笑。下樓去前臺的路上、打車去帕丁頓車站時,我都在給皮諾曹先生打電話,一口美國口音,而且透出要務在身的樣子。別說,還挺管用,對馬上要在帕丁頓與母親相見,我不感到那麼緊張了。

我找到母親這趟車停靠的站臺,車正好進站。一開始她挺拘謹,但在前往克拉裡奇酒店的計程車裡我和她聊起最近的旅途見聞,她漸漸放鬆下來。進得酒店大門,母親挽著我的胳膊穿過大廳,一雙鞋在克拉裡奇著名的棋盤圖案大理石地板上敲出陣陣脆響。經理繞過辦公桌迎上來。

“這是我母親,”我告訴他。

“很高興見到您,卡斯特羅夫人,”他答道。意識到說漏了嘴,全身立刻繃緊,轉向我,但我把話題岔開了。

“有人打電話找我嗎?”我問道。

“是的,有幾個電話,轉到您房間了。”

“好極了。謝謝,”說完,我領著母親上電梯。從鏡子裡,我瞥到她開心地往我這邊看,但我回看時,她又隱藏起自己的興奮。我把房間鑰匙給她,讓她放好行李就來找我。

走了一小段路,我們來到邦德街,我最美好的夢幻之旅就此開場。這是我的一個夢想,正是它幫助我熬過了監獄裡的漫漫時光,熬過了睡廉價床位、吃簡陋早點的許多個夜晚,那就是:一定要帶母親到富可敵國的邦德街,告訴她,無論看中什麼,就隨便買吧。我想象著當我告訴她只要喜歡,錢不是問題時,她那欣喜的表情,還有女售貨員感激涕零的笑容。

但實際上,我幾乎連哄帶騙才把媽媽弄到商店裡,而讓她選購東西,那是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