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遠的地方,圖的就是門僮忙不迭衝出來給我開門,而路人裝出對我視而不見的樣子。古姿、路易威登、薩克斯第五大道等在電影裡不讓窮朱莉婭進門的所有精品店,全都滿懷感激和期待向我敞開店門。我也沒讓他們失望。經常是早上才取幾千英鎊,到晚上就連買香檳酒的錢都不夠了。
在洛杉磯最為知名的幾個酒吧裡,設法跟周圍的人套話時,我常常不得不使用信用卡,雖然心裡老大不情願。人們談的東西我一點插不上嘴,這些人三句話不離電影圈,或者某某人離電影圈多遠或多近。我是個吹牛大王、撒謊專家、詐騙犯,但很快就意識到在洛杉磯我絕對不算珍稀動物。
這些傢伙自負、自信,可是與我所敬佩的富人身上發出的真正的自信之光格格不入。他們借它做外殼,當作防禦手段,也許為了對抗他人的排斥,也許為了別的什麼,總之讓我反感。因此我也並不真喜歡洛杉磯。
第八章 新招……電匯竊款(5)
電匯轉賬詐騙的國際成果卻很出色,我下一站到達舊金山,錢還是源源不絕流進口袋。據說文華東方酒店有全市最高的客房,俯瞰灣區景色妙不可言,於是我在那裡訂了房。
大部分時間我都坐在窗邊,透過一條外線隨意給酒店打電話,請他們接酒店其他房間。人們提供給我的資訊,我甚至沒有全記下來。那段時間我只想進一步簡化騙錢手段,反覆試驗找出最有效可靠的方法。我高倨離街面六、七十米高的客房裡,進行著這一切。
您有沒有在2003年10月或11月份在英國一家豪華酒店住過呢?要是住過的話,您說不定見過我。當時我剛從美國回來,心情狂躁不安。可能您在大廳裡與我擦肩而過,抑或一位在早餐桌上讀報的年青人引起了您的注意。您待在那家酒店時可能接到過來自前臺的一通奇怪電話,再不,要是您運氣更差,我可能從您賬號裡偷走過錢。當然,錢一定已經從銀行或者信用卡公司追回了,但這不等於說我就做得對。
我現在明白了,但那時卻是當局者迷,沒法客觀看待一切。錢來得比花掉還容易,我的生活完全為金錢所淹沒。我升級到更高檔的套房,買衣服,買珠寶,手機買了一部又一部,早上醒來錢還是在那兒,皺巴巴、一沓沓,顏色有粉有棕,堆在衣服和空酒瓶旁邊。
有的日子裡,我一天跑兩三家電代處,錢多得全身口袋都裝不下,只好把剩下的鈔票鼓鼓囊囊塞進褲子,內褲一下子價值3000英鎊,然後再找一家精品店給花出去。
有幾次,跟電代處通話後我沒去取款。有時他們上來就告訴你出了問題,有時則僅僅是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一絲異樣。這些對話若是寫下來,一點看不出什麼毛病。然而,當你的生活完全以電話為軸心時,你就明白“意在言外”是什麼意思了。
我隔幾天就挪個窩兒,在英國境內四處遊蕩,偶爾還來個穿梭旅行到歐洲轉轉,或去更遠的地方(包括紐約,不過入住的是紐約廣場酒店)。我對重返格拉斯哥心存忌憚,尤其是母親告訴我警察又開始到我家附件轉悠,打聽我身體如何,回家的事兒就更別想了。父親會在母親身後罵罵咧咧,但幾乎從不接電話。連迪恩都不再對我的旅行感到興趣,只問我什麼時候回家。
我無法順著他心意說。成功就在眼前,我正要打入的犯罪領域能讓我把世界玩弄於股掌之中,這時候回巴特菲爾德實在太冒險。但這種東奔西跑的生活也不能永遠繼續下去,我開始尋找折衷的法子,好在享受金錢時不必操心下一步到哪兒過夜。
我常常懷念曼徹斯特的酒店公寓和在都柏林長時期逗留的日子,它們給我一種穩定感。我想找個既能長住又能實施偷竊,晚上還能風風光光出去找樂的安全無虞之地。我需要一個基地。2003年初冬,當我造訪不列顛一個個火車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