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上面還有個靳大德是真正的知情者和執行者,若靳大德都不提,他又何必多話?
隨著靳大德、薛照意先後被發落,李瑾青越發疑心,早就忐忑不已。故而慕北湮回府一問起小玉之事,他立刻上前,將前後因由一五一十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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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至長樂公主、謝巖,下至李斐、阿原,都擠在縣衙那間小書房中,聽慕北湮將李瑾青知道的那些事說完,然後都沉默了。
擠了這許多人,門窗緊閉的書房更顯得逼仄異常,又悶又熱。
李斐這個正經的沁河縣父母官是眾人中官位最小的,只能奉陪末座,坐於最角落裡的牆邊不時擦著汗,卻斷不敢開窗。他甚至忍不住將凳子又向後挪了挪,恨不得把自己縮到牆壁後面去,省得聽到許多他這個七品小縣令不該聽的話。
景辭坐在左言希旁邊,撐著額低低嘆了一聲,說不出的黯然和無奈,倒似歷了多少滄桑般無奈。
黑衣人和張和都不曾搜到,小壞也不曾找到,阿原很不痛快。所幸她受傷不重,敷藥便無大礙,遂也跟了過來,站在景辭身後聽著。忽聽得景辭這聲嘆息,她心下竟咯噔一下,好像有什麼要緊的事湧了上來,但細細想時,卻再想不出是什麼事來。
長樂公主啜著茶,竟也聽到了,擱下茶盞問向景辭:&ldo;景典史,你有什麼看法?&rdo;
謝巖、慕北湮等人的身份地位都遠尊於小典史景辭,但幾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景辭。
景辭眸光幽暗,淡淡道:&ldo;沒什麼看法,只是覺得賀王案可以結了。兇手是薛照意,幫兇是靳大德。他們因姦情做出弒主之事。&rdo;
再查下去,便是賀王都在顧忌的某些真相了。
---題外話---《帳中香》的最後一章,這一卷也快完結了。妹紙們覺得這案子設計得如何?
ps:繼續後天見吧!
第二卷帳中香暗斂風雷費思量(一五三)
小玉明明只是小小侍婢,對殺人如麻的悍將賀王來說,弄死她本該和捏死只螞蟻差不多,根本不必有所顧忌。
可賀王偏偏殺人沉塘,毀屍滅跡,還命靳大德營造出她離府回老家假相。
他不是想瞞過左言希,而是想瞞過小玉背後的那個人。他不想明著得罪的那個人蠹。
深得帝寵、手握兵權的賀王都需顧忌的人,在坐的人又豈能不顧忌?
而一再提起的郢王府,已讓眾人看到賀王案後盤根錯結並強大到可怕的權勢之爭,‐‐連生於皇家的長樂公主都在盡力避免捲入的權勢之爭髹。
慕北湮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裡有星星火焰在跳動,拳頭捏了又松,鬆了又捏,忽一拳擊在案上,沉喝道:&ldo;不行!父親戎馬一生,辛苦半世,我不能讓他死得不明不白!我要找出這背後的主使者,真正的元兇!&rdo;
破舊的書案禁不起他的大力,案面跳動時,他滿滿的一盅茶跌落地上,潑了滿地的茶水。
緊閉的窗外,有飛禽扇動翅膀的聲音掠過。但眾人各自沉思,再無一人往地上多看一眼,更顧不上理會窗外的動靜了reads;琅邪王妃。
好一會兒,謝巖才輕聲道:&ldo;主使者是誰,可以日後慢慢查。但眼下……還是依景典史的主意結案最好。若對方放鬆警惕,或許能暴露出更多線索。&rdo;
左言希彷彿精神不濟,一直扶著案以手撐額,好像不曾從那夜被囚禁的苦楚中解脫出來。直到此時,他才抬起頭來,輕聲道:&ldo;你們是不是都忘了一件事?主使者並不是小玉和薛照意背後的人,而是那個說書人張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