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接道:“奶媽。”
王公子嘆了口氣,道:“這些事,我怎麼從未聽母親說過?”
高萬成道:“令堂不願你明白過去,所以,很多事,都未告訴公子。”
王公子凝目沉思了片刻,道:“我父親究竟犯了什麼律條,捕下天牢而死?”
王福道:“老爺居官清正,滿朝文武,無不敬重,他是被人陷害。”
王公子道:“陷害,什麼人陷害的?”
王福正待接言,卻被高萬成揮手攔阻,道:“公子,先不要急於知曉仇人。”
公子接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那爹爹,如是犯了王令、律條,被捕入天牢,也還罷了;如是他被人陷害,我身為人子,豈能不報此仇。”
高萬成微微一笑,道:“公子的孝心可嘉,但箇中內情甚多,公子最好了然全部內情,自然知道仇人是誰了。”
王公子道:“什麼人要告訴我這些事?”
高萬成道:“王福、王媽,還有區區在下都會告訴公子。現在,先讓王媽說明一件事,以便證明她的身份。”
王公子道:“什麼事?”
高萬成道:“要她說明公子身上一處不為人知的暗記。”
王公子略一沉吟,道:“好!要她說吧。”
王媽舉手拭著不停湧出的淚水,一面說道:“公子的小腹、臍下,有一顆黃豆大小的紫痣。”
王公子呆了一呆,望著王媽出神。
高萬成輕輕咳了一聲,道:“公子,她說對了嗎?”
王公子點點頭,對王媽抱拳一揖,道:“見過乳孃。”
王媽不知是喜是悲,淚水像斷線珍珠一般,直流了下來,道:“少爺,不用多禮,老身擔待不起。”
一面說話,一面向地上拜去。王公子急急伸手扶起王媽,道:“乳孃似母,怎可行禮,快請坐下。”
高萬成重重咳了一聲,道:“王福、王媽,你們不用哭了,公子已經認了你們,但等夫人到此面會之後,你們又可以常隨夫人身側。”
不論王公子生性何等沉著,此刻,也有些沉不住氣轉望高萬成,道:“老前輩可以告訴我詳細內情了嗎?”
高萬成道:“公子的身世,想必已聽令堂說過了。”
王公子搖搖頭,道:“沒有,母親只告訴我姓王,父親在朝為官,觸怒皇上,拿問天牢,父親在天牢一氣病亡。”
高萬成頗感意外,道:“只說了這些嗎?”
王公子道:“只說了這些,甚至晚輩的名字,家母也未說過。
高萬成道:“天牢十七年,令堂怎麼稱呼你?”
王公子道:“家母一直叫我小玉兒。”
王媽接道:“你彌月之時,生的白胖如玉,可愛至極,老爺愛不釋手,叫你小玉兒,以後小玉兒就成了你的小名。”
王公子苦笑一下,道:“我總該有個名字吧!”
王福道:“老爺已經為少爺取了學名。”
王公子道:“叫什麼?”
王福道:“老奴不敢直呼少爺的名字。”
王公子道:“唉!此時何時,此情何情,我不過剛從天牢放出來的囚犯,已不是昔年的貴公子,你直說不妨。”
王福道:“如此老奴就放肆了,老爺替公子取學名宜中。”
王公子點點頭,道:“我母親從未提過這名字。”
高萬成道:“令堂還對你說過些什麼?”
王宜中沉思了一陣,道:“家母還說過兩句話,功名富貴難長久,菜根布衣樂其中,要我學耕務農,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高萬成嘆息一聲,道:“也難怪令堂心灰功名,冷淡富貴。令尊的際遇,給了她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