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嵐道:“先生神卦,實叫人佩服的很,傷亡流血,那是意料中事了。”
趙一絕輕聲接道:“高先生,在下想請教一句,先生能不能給我們一條明路,方向?”
高半仙道:“那還得再卜一卦。”
張嵐急急數了十枚制錢放下,道:“那就有勞先生了。”
高半仙又搖了一卦,抬頭四顧了一眼,道:“往西北方位找,線索不出十里,說不定就在京城。”
趙一絕道:“高先生,能不能給我們一點明教?”
高半仙道:“你是卜封啊!再算下去,還不如我高半仙去給你找人了。”
趙一絕輕輕咳了一聲,接道:“如是先生真肯幫忙,我是感激不盡。”
高半仙冷冷說道:“我老人家年紀老邁,還想多吃兩年安穩飯,這卦裡帶有血光,我老人家手無縛雞之力,幫你們豈不是白送老命。”
趙一絕道:“那麼我們再卜一卦如何?”
高半仙道:“卦不過三,再卜下去就不靈了。”
抬頭望望趙一絕,接道:“不過我老人家可以送你一相。”
趙一絕道:“在下洗耳恭聽。”
高半仙乾咳了兩聲,道:“你的相形肖猴,猴有一副好身手,可惜你相里無子女,這一門至你而絕。”
趙一絕哈哈一笑,道:“靈極,靈極,我趙一絕娶了三房妻妾,就是一無所出。”
高半仙冷漠一笑道:“你生就一對好眼睛,能分辨天下人等形色,可惜缺少好心肝,只會看不會想。”
趙一絕愣了一愣,道:“這一點,兄弟還想不明白。”
高半仙道:“多用一點心,或可補拙。”收起卦攤,道:“上午生意不錯,連卜了三卦,我老人家該去打酒喝了。”收了招牌,不再理會幾人,徑自轉身而去。
四個人七隻眼睛,瞧著那高半仙逐漸遠去,消失不見。
趙一絕一手拍在頂門上,道:“好一筆‘畫龍點睛’,我老趙啊,當真該多用點心思才成。走!咱們快回賓園,臭丫頭,差一點把我瞞過。”一面說話,一面轉身疾走。
這番話沒頭沒腦,舉動又突如其來,張嵐、刁佩、李聞天三個人,都被他鬧得莫明所以,只好快步追了上去。
張嵐緊行兩步,追上趙一絕,道:“趙兄,你說哪個臭丫頭?”
趙一絕道:“除了那侍候新狀元的桂香,還有那個,哼!這丫頭,我第一次瞧到她時,就覺著有些不對,正想不出她怎會混入吏部,派在賓園。”
張嵐道:“趙兄認識那位桂香嗎?”
趙一絕道:“她根本不叫桂香,是燕子衚衕素喜班的小素蘭,怪不得我一見她,就覺著有些面善。”
張嵐道:“燕子衚衕,素喜班中的小素蘭,正好和藍掌門認出的那塊黑沙黏土連在一起。”
趙一絕道:“哼!小丫頭大約認為我已經忘了她,我見她一次還是三年前,那時候臭丫頭還未開懷,剛出道的小清倌,那高先生說的可是真對,我趙某人生成一對好眼睛,瞧它一次,十年難忘,可就是沒有一付好腦子,很多人似乎面善,就是記不起在那裡見過面。”
李聞天道:“燕子衚衕,可不在京城西北方位,那位高半仙,應該改稱活神仙,才算名符其實。”
刁佩道:“卜卦卜的準到那等程度,確是近仙道之學,我刁某人走了半輩子江湖,可沒有遇上過這等靈的卦卜先生,照兄弟的看法,那位高半仙,決非平庸之人。”
李聞天道:“刁兄,看他一身皮包骨,一張菜色臉,就算是高人,也不過是一位對星卜之學上有著大成的人,大概和武功無關。”
刁佩道:“難說啊!難說。有道是真人不露相。”
趙一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