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臺詞。不正常的聲音,不用多想,葉婉就可以判斷那一定是精神有問題的沈丹。這樣看來,住宅裡好像只有她和沈丹醒著,葉婉覺得有些危險,她不想與野獸單獨相處。
走到樓下,客廳裡沒有人,樓下其他地方也沒有人。葉婉換上鞋,開啟宅門走出去。此時的外院已經籠罩在黑夜中,荒墟的、幽靜的、沒有人煙的感覺。與世隔絕般的荒墟,在黑夜下令人毛骨悚然,葉婉心慌意亂地想找個可靠的人。在車房後面,她發現一條階梯式的往下走的長道,陰森森的,地下墓穴般的走道。
葉婉站在走道口還沒回過神,一個憤怒的咆哮聲,從長道里頭噴發出來。可怕的長道,她意識到自己正站在狼犬的窩前。葉婉轉過身,飛速地跑回住宅內。剛關上門,一個黑影撲到宅門上惡狠狠地叫了幾聲,然後又憤怒地咆哮著離開。
“你剛來,它對你還陌生,所以,有點敵意。”
後面傳來某個人的說話聲,葉婉順著聲音轉過頭,看到站在樓梯上的何俑。他的出現,終於讓這座荒宅有了一絲生氣,也讓葉婉恐慌的心情有了一點安定。她一邊換鞋一邊問他,剛才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房間裡都沒有人?
“有事嗎?我剛才和沈丹在陽臺。”何俑從樓梯上走下來說,茫然無知的表情。
葉婉看看餐廳裡的掛鐘,時間是十一點十五分,裝野獸的籠門早被開啟了,只是它懶得出來。想到剛才的驚險,野獸尖銳的牙齒與自己的骨頭差點相碰,葉婉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哆嗦之後又想到另一個人,就是她的姑姑。
何俑再一次做出解釋,她姑姑有失眠的習慣,晚上睡覺要吃安定片,睡著了就很難叫醒。讓她不要胡思亂想,這裡已經很僻靜,不要再自己嚇唬自己。何俑現在有點餓,想去廚房弄些吃的,問葉婉要不要。葉婉搖搖頭,看著悠然自得的醫生,很不滿地指責他太失職,應該讓病人在晚上早點睡覺,難道他不知道睡眠質量對精神病人來說很重要。
“我的病人是有問題,但智商並沒有問題,她會懂得選擇吃藥的時間。”何俑用醫生的口吻說,“過於強迫的行為,會使她產生惡意的抵抗性。只要沒有傷害,順著她的意思還好些,尤其是不能讓她壓抑,想說什麼,就說出來比較好。”
何俑一本正經地解釋,讓葉婉找不到可以反駁的話。看著何俑走進通向廚房的空門,她慢慢朝樓上走。走到二樓口,看到張媽從房間裡出來,葉婉連忙問道:“你在房裡嗎,剛剛敲門怎麼沒回應?”
“哦,你敲門時,我在廁所裡。”張媽的表情有點尷尬。
葉婉還是覺得不對頭,想到碰撞聲,問她是怎麼回事。還有,住宅的兩道門會在睡前都鎖上,今晚怎麼沒有鎖鐵門。張媽很不自然地笑了笑,那碰撞聲是她的丈夫喝醉酒不小心碰翻東西,她現在就是下樓鎖門,說完張媽就匆匆下樓去了。
何俑與張媽的回答,讓葉婉覺得自己所有的擔憂與驚疑,好像都是多餘的。回到房內,她從視窗看外面的庭院,那個夜間的勇士,在黑暗的外院裡傲慢地踱來踱去。強壯的身軀與狼一般無二,齜牙咧嘴,紅紅的舌頭掛在滿是尖牙的大嘴上,像在冷笑,誰想過來嘗試一下尖牙的味道。目中無人的姿態,彷彿在告訴所有人,這是屬於它的領地。
看著看著,葉婉不由想起十年前那個受難的男人,他那麼痛苦地死在這裡,會不會陰魂不散?這裡有某種非常古怪的氣息,正如沈丹說的,有鬼附體,就是這種陰森的鬼味。瘋子的語言往往是內心真實的寫照,沒有任何偽裝,將自己的感受全部爆發出來,粗糙的、瘋狂的、真實的直白。從沈丹的瘋言瘋語裡,葉婉難以想象她是受了什麼刺激。
可能是疑惑太多了,葉婉怎麼也睡不著,她總覺得,在住宅裡有些怪異的聲音存在。已經一點多了,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