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大王,河北失治久矣,王教終至,人皆稱幸!”
那些隨行在高樂等人身後的一干北齊官員和河北士流們也都紛紛俯首深拜下去,口中同樣大聲呼喊起來。
“此鄉道沉久矣,施治殊為不易。但使心向道義,王教無有不容!諸位免禮!”
李泰看到面前作拜眾人,心情也是頗為激動,當其視線從這眾人身上轉移到後方那雄壯的鄴城時,心中的激動更加劇了幾分,忍不住想要儘快入城遊覽一下這座河北雄城。
鄴城到了後世名聲漸弱,遠比不上其他古都諸如長安、洛陽那麼大的名氣,但在當下而言,卻是當世首屈一指的雄大城池,無論城池規模還是繁榮程度都要遠遠超過了長安和洛陽。
眼下的長安城還是漢魏舊城,城池規模比較狹小,城建水平也比較殘破簡陋,雖然幾年前李泰決定新建長安城,如今新城也已經頗具規模,但還沒有正式啟用,自然比不上鄴城。
至於洛陽那就更不用說了,整個河洛地區都被東西魏之間的交戰給破壞嚴重,僅僅只保留下金墉城等少部分的城池建築。近年來雖然有所恢復,但是還沒有進行統一的規劃與大規模的營建,所以仍然比較簡陋。
早在多年前,李泰便到過北齊的另一座中心城市晉陽,當時也頗驚歎於晉陽城的雄大繁榮。不過晉陽是由好幾座城池結合起來的建築群,不像鄴城這樣是一座完整的龐大城池,因此鄴城給人帶來的視覺衝擊力要更大一些。
鄴城雖然坐落在河北平原大地上,但是城池周邊也有著地勢的起伏和樹木等各種障礙物遮擋,哪怕離得遠一些也不能一覽無餘的將整座城池都盡收眼底,離得近了則就更如管中窺豹一般難見城池的全貌。建築的雄壯龐大與個體的渺小對比強烈,站在城下更是讓人心潮澎湃。
“如此雄城壯業,高氏竟不能守,扼腕之餘尤其讓人感嘆此門雖然因亂鵲起,但卻有悖正道遠矣!但能得據此城,善治士民,我輩安得至此?自棄其運,天亦棄之!”
望著那高大的城門與厚實的城牆,李泰忍不住感嘆說道。
這一番感慨倒也不是什麼得了便宜還賣乖,是真的有感而發,雖然鄴城坐落在乏甚險要地勢的平原地帶,但其城池本身卻建造的雄壯牢固,真要據此堅守的話,西魏也很難攻克下來。
但無論是眼下,還是歷史上的北周滅齊,鄴城這一座高氏經營多年的城池都跟白撿的一樣就到手了。雖然歷史上尉遲迥據鄴城作亂也沒有支援太久,但當時的尉遲迥能呼叫的資源與北齊高氏又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很多時候決定戰爭走向與結果的也並不只是一城一地的得失,尤其在此番開戰以來,李泰就明顯感覺到北齊方面的準備不夠充分。
一則是上一次的戰爭輸的實在是太慘,短短兩年多的時間還不足以完全修復過來。二則也是高演其人能力有所欠缺,對於國中所暴露出來的弊病並沒有拿出一個行之有效的解決方案。
別的不說,就高湛這種崽賣爺田的敗家子,居然還放在鄴都這麼重要的位置上,這本身就是在拿鄴城和整個河北的安全來開玩笑。
也別說高演有多少政治上的困境,誰他媽的工作不艱辛?高歡容易嗎?宇文泰容易嗎?李泰又容易嗎?魄力不足,能力不夠,單單從這方面而言,高歡的幾個兒子真是呈階梯性的下降,到了北齊末期更出現了高緯這麼個五毒俱全的貨直接將高家拉出了新的下限。
對於高家的吐槽,李泰也並沒有深入的探討下去,很快便摒除心中這些雜想,在眾將士和鄴城時流們的簇擁下進入了鄴城中。
鄴城的城池規劃在當下而言可謂是絕對的領先,城池的佈局和各種功能區的劃分井然有序,儘管眼下市井街曲之間還殘留著眾多動亂留下的痕跡,但整座城池看起來仍然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