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仇建瓊依舊在砸吧著嘴,閉目細細品味著。旁邊的鮮于仲通狐疑地端起酒盞,試探著嚐了一點。他本不飲酒,但這酒聞起來如此香洌,又聽眾人如此讚美驚歎,也有些好奇。
另一張桌上,諸葛連遺憾地盯著自己眼前的酒盞,又側身向自己的大哥望去。諸葛孔方神色雖然鎮定但卻已經站起身來,緩緩走到蕭睿身旁,拱手笑道,“在下諸葛孔方,蕭公子有禮了。”
蕭睿知他是大唐四大商賈世家諸葛家族的家主,也不敢太過怠慢,也起身還了一禮,正要說什麼,同桌的鮮于仲通已經接過話茬,“蕭公子,此等美酒可否釀製出來讓我大唐百姓共享乎?”
蕭睿笑了笑,回道,“然也。回鮮于大人的話,在下已經命人在蜀州開設酒徒酒坊蜀州分號,專門產釀此酒,想必——想必下月就可在益州上市了吧?”
“哦,蕭公子釀酒神技令人佩服。”鮮于仲通似乎絲毫沒有受到方才鮮于景一事的“影響”,微笑著就東一句西一句地跟蕭睿扯了起來,他畢竟是在職的官商,而且在劍南道官場根基很深,據說還有朝中某貴人做靠山,他這從中一打岔,諸葛孔方只好耐著性子站在一旁。
其實蕭睿很明白,這鮮于仲通和諸葛孔方的意圖。見自己借章仇家壽宴推銷的目的已經達到,經此一宴,五糧玉液在益州上流社會的名頭已經打響,不久後的益州上市想必不再有太大的問題。故而,蕭睿也無心再跟鮮于仲通瞎扯,略微應付了幾句,便起身向章仇兼瓊告辭而去。
第082章鮮于來訪
益州刺史章仇兼瓊母親壽宴之後沒幾天,蕭睿和五糧玉液的名頭便傳遍了整個益州的上流社會。// 一連幾日,蕭睿都與少女玉環留在客棧中閉門不出,等候兩個人的到來。一個是蜀州的楊括,一個是洛陽的公孫讓。
按照蕭睿的構想,藉著五糧玉液在益州和劍南道正式上市的機會,將酒徒酒坊在益州開設起來。畢竟,蜀州小城遠遠沒有益州作為天府之都的巨大輻射力,只有將五糧玉液的生產基地轉移到益州來,五糧玉液才能真正依託蜀中逐步佔領大唐的所有市場。
而要想將五糧玉液如清香玉液一般做大做強,就必須要由孫公讓這種富有經驗和運作能力的大商人來進行,楊括畢竟還是太年輕太嫩了些。孫公讓接到了蕭睿的書信,早在一個月前就開始望蜀中趕,估計這些日子也該到了。
蕭睿每日在客棧中跟玉環談談詩文,聊聊家常裡短,倒也過得清閒自在。少女本來想出去益州周邊走走看看,但見蕭郎似乎不願意外出,也就放下了這等心思,靜靜地陪著蕭睿在益州府城中心繁華地帶的這間客棧內“隱居”起來。
蕭睿不願意外出,主要是為了躲避麻煩。當日從章仇兼瓊母親的壽宴上離開之後,諸葛家和鮮于家都派人來下請柬,請他飲宴。嘴上說是仰慕他的才學詩文,其實打的還是五糧玉液的主意。諸葛孔方和鮮于仲通這兩個大商賈深知五糧玉液的巨大價值,他們都企圖跟蕭睿合作,對五糧玉液的整體銷售權志在必得。
如果蕭睿沒有跟孫公讓合作在前,這兩人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如今,無論他們開出的條件多麼優惠,按照蕭睿的脾性,都不會答應他們。一諾千金,蕭睿自認為這是自己最大的優點。
秀兒侍候在蕭睿的房裡,笑吟吟地看著自己的少爺跟他的未婚妻百無聊賴地玩著一種名叫執骰子的小遊戲,冷酷青年衛校則忠於職守地守衛在客房門口,無論蕭睿怎麼說,他都不肯回自己的房間去。每天天一亮準時像根冰冷的棍子一樣站在那裡,一直到入夜。
鮮于仲通換了一身便服,竟然親自尋到了客棧。衛校是認得這個劍南道鼎鼎大名的大官商的,但他畢竟是出身王府,在長安見慣了達官貴人,對於一個劍南道的中層官員倒也不太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