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遺憾。咳,柏金先生,請往這裡走,我還沒帶你看看茶室,我保證你會喜歡……”
在送走了嘮叨的房東以及負責搬運的奴僕之後,雅克蘭多走到了自己的臥房。
他看起來充滿興致,步伐輕快地走到了那被放置在床邊的大箱子旁邊,掀開了那掩住它的白布——一個黑色棺木赫
然出現在眼前。
雅克蘭多並沒有急著開啟它,他單膝跪下,撫摸著它,微笑地低語:“我們已經到了,你應該呼吸一下倫敦的空氣
,這裡很適合我們。”
接著,他小心地開啟了兩邊的鎖,緩慢地掀起了棺蓋。
那裡頭躺著一個精緻宛如人偶的青年,他依舊閉著眼,嘴角微揚,即使毫無反應,也仍然令人著迷。
雅克蘭多神情溫柔地凝視著他,柔聲地輕語:“這裡是新房子,你感到滿意麼?之前那些傢伙耗去了我們太多時間
,不過現在我們可以休息一會兒。你喜歡這裡麼?”
青年並沒有給予回應,他從許多年前開始就一直沉睡。
雅克蘭多慢慢地俯身,將臉靠在青年的頸窩,深深地吸氣——這是唯一能令他感到滿足的方法。
“我們有很多時間。”他小聲地輕語:“……可以補缺我們失去的二十年,甚至更多。”
過了一陣子,他站了起來,並且拿起了自己的帽子,重新將它戴上。他看了看外頭逐漸暗下來的天色,“我離開一
會兒。”
“不會很久。”他拂了拂青年的髮絲,輕笑說:“很快,相信我,英國佬看起來不怎麼樣,但是我們必須變換口味
,吃慣了法國餐總是有些麻煩……”
“好好看家,親愛的。在你餓之前我會回來。”
◆◇◆
“那是一段快樂的日子。”青年對著神父赤誠地微笑:“我們存活的時間太長,沒有什麼事是值得長久去追憶的。
”
“但是我記得和他在一起的每天,從我將他從我父親手裡奪走的那一天起。”
老神父沉默地看著他。
青年並不為此而感到不自在,他坦然地說:“我不曾後悔,要是我不那麼做……我永遠也不會知道,這世上還有什
麼是可以被稱作美好的。”
“儘管這帶來了很多麻煩。”青年無所謂地說:“我的父親正在瘋狂地尋找我們,他恨不得扯斷我的脖子。”
“不,他……”
“噓。”青年打斷了神父的話,低聲說:“你還不夠了解他。他會幹的,神父。”
“他無法容忍任何人窺探他,或是一點碰觸。他對他付出了全部的情感,在很早之前。他是個可怕的妒夫,在他的
城堡裡時,他嚴禁我接近他藏匿愛人的處所,那是因為我令他感到妒忌——我擁有他即將失去的一切,力量、美貌
、權力,所有。”
“他們共同創造了我。我和我的生育者擁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因為我由他的血肉之軀所孕育,而我和他之間在過去
只有飼育和被飼育的關係。在我成年之後,我們不會有任何的瓜葛,這就如同一般的血族透過恩賜血液來創造自己
的後裔,在他們的孩子成年之後,他們將是毫無關係的個體。我和他也一樣……”
青年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關於他沒什麼好說的,我們應該繼續。”
老神父搖了搖頭,別過眼在胸口用力地劃了十字,他的雙手在顫抖。
“我必須說,後來發生了一個奇蹟,可以這麼說。”青年雙手合握,平淡地敘述:“我記得那一天,你看過《造謠
學校》麼?不錯的戲劇。就在我從劇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