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昨晚,今晚的小院格外寂靜。
一股涼風颳過,竹葉發出輕微的聲響,院中的雜草隨風微微擺動著枝頭,其中一間房間亮著昏暗的燈光。
季帥雙手枕在腦後,躺在冷硬的床板上,抬頭看著房頂掛著的燈泡,落了灰塵的燈泡上有著一個未織成的蜘蛛網,一個蜘蛛正勤勞地忙碌著,外面時不時傳來火車的轟隆聲。
翻了個身,季帥面朝著門口,瞅著房門,期待著下一刻房門被開啟。
聽到院中有腳步聲傳來,季帥立即從床上起身,走向了門口,看到外面的人一愣。
“蘇嫋姐?”
“衛紅兵有沒有說過,關你到什麼時候?”
蘇嫋抬頭問道。
她想著,再怎麼說季帥也要叫季部長一聲二叔,不看僧面看佛面,更何況季帥協助公安抓捕蒼狼,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衛紅兵被季帥打了,一時氣不過下令關季帥禁閉,倒也能理解。
關兩日也就放出來了,不想現在了還沒有任何動靜。
“沒有!”
季帥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地吐出了兩個字。
比起下午,季帥的感冒好了不少,雖然不在流鼻涕,但是鼻子還是有些鼻塞。
蘇嫋想了想,抬頭。
“把你房間鑰匙給我。”
季帥也沒有多問,從衣服口袋掏出一個用草繩繫著的鑰匙,從窗戶的縫隙塞了出來。
“蘇嫋姐,你要我房間鑰匙幹嘛?”
“難道你還想就這麼睡一晚?”
蘇嫋回答了一句,接過鑰匙看了眼,抬頭。
“哪一間?”
“第三排,水房旁邊的房子。”
說完季帥猛然想起,即使把被褥拿來,也拿不進來,房門的鑰匙在衛紅兵手上,房門下面的縫隙還是昨晚為了把啤酒塞進來,徐川幾人把上面的木板給拆了。
等他準備叫住蘇嫋的時候,門口哪兒還有蘇嫋的身影。
季帥的房間並不難找,蘇嫋看了眼旁邊的幾間房,裡面黑著燈,好像人已經睡了。
看著門上掛著的鎖子,蘇嫋拿出鑰匙開啟了鎖,推開了房門。
黑漆漆的房間有著一股腳臭味和汗臭味,蘇嫋抬手掩了掩鼻孔,等到裡面味道散去了幾分,這才摸索著拉了門口垂著的燈繩,房間瞬間亮了起來。
一間不大的房間,兩張床,床頭對著床頭靠牆擺放著,放著兩個衣櫃,還有兩個略顯簡陋的書桌,書桌一個擺放在最裡面,一個擺放在門口,還有一個鐵質臉盆架,一個水桶,裝著多半桶水的水桶中還漂浮著一個水瓢。
兩張床上的被子一個只是隨意地疊著,一個卻疊成了豆腐塊。
蘇嫋想了下,將疊成豆腐塊的被子連同褥子捲了起來,艱難地抗在肩上走了出去。
小院。
季帥一直站在門口,發愁地看著外面。
這一排民房是保衛科用來關人的,害怕對方逃跑,不管是門還是窗戶,上面的木板都是用手指長的釘子釘進去的,門下面的縫隙,還是昨晚徐川幾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開的。
聽到腳步聲,季帥貼著木板向著外面看去。
“蘇嫋姐,就算你拿來了被褥,門下面也塞不進來啊!”
蘇嫋站在門口,抬頭看了眼季帥,沒有應聲。
季帥抬頭摸了下鼻尖,他總覺得蘇嫋抬頭看他的那一眼,就像是在看白痴一樣。
不等季帥開口詢問,房門突然傳來“咔嚓”一聲聲響,季帥一怔,傻傻聽著,鎖子被人從門上拿下來的聲音,傻傻看著,房門被推開,扛著被褥的蘇嫋就這麼走了進來。
直到蘇嫋站在地上,季帥這才反應過來,立即上前接過蘇嫋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