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隨風惶恐道:“軍神謬讚了。”
王天笑笑,忽道:“不知貴軍的李元帥人呢?怎沒見與軍師同來?”
柳隨風歉然道:“元帥前日忽然得了一不知名的惡疾,幸得名醫襄助,已大有起色,不過依舊不良於行,元帥怕耽誤了軍機大事,特命末將先領兵過來,他自己則留在了潼關養病,待身體康復,不日就將趕來拜見元帥,請元帥莫要怪罪。”
這個藉口是柳隨風未來之前就想好的,可謂嚴密天衣無縫,王天與眾將不疑有他,嘆息一聲,著實安慰了他幾句。唯有一四十多歲的虯髯將軍譏笑道:“病了?該不會是因為少年風流,得了花柳吧?那玩意整得一身都是紅點,密密麻麻,確實無法見人的!”
柳隨風聞此暗怒,卻淡淡道:“將軍果然經歷豐富,在下佩服。”
那將領一愣,沒有反應過來。眾人卻已大笑。
趙虎微笑著想:“這就是柳隨風和李無憂的區別了吧?”柳隨風表面看來溫文爾雅,瀟灑出塵,其實為人很有些孤傲自負,好像是雪野寒梅,受不得半點泥塵的汙染。至於李無憂則一天總是嬉皮笑臉,沒半刻的正經,典型一個市井無賴,但卻能屈能伸,心頭在問候你祖宗十八代,面上卻絕對笑容可掬,若是他和柳隨風易地而處,剛才一定不會語中帶刺,而是表面極力維護柳隨風的尊嚴,話裡卻要透出自己和柳隨風仇深似海,並且暗自咬牙切齒,接著話裡帶話地將那將領一通馬屁亂拍。日後卻一定尋個機會狠狠將這傢伙置於死地,並且臨死前還要在他耳邊一本正經地說:“知道老子為什麼要殺你嗎?媽的!柳隨風得了花柳,這可是國家機密啊,你怎麼可以隨便洩漏呢?”諸如此類,不一而足。
那將領隨即醒悟,正要反唇相譏,王天忙打圓場,說這位就是憑欄關楚雷將軍,都是一時俊彥,你們互相多親近。
楚雷冷笑一聲,不再言語。柳隨風更絕,假裝沒聽見,大聲說王元帥你的軍服款式很特別,不知道是京城的百年老店王裁縫服裝有限公司的產品啊。王天得意地說小夥子很有眼光嘛,我這件“風中雪”正是鎮店裁縫王十三的獨門珍藏,不過這東西除了冬暖夏涼秋擋蚊蟲春防病毒外基本上也沒什麼用……
互相介紹完軍中干將,王天說沒有想到無憂軍這麼快就能來,軍營尚未完全佈置妥當,讓無憂軍團先在關外紮營,柳隨風、趙虎二將先進關商議安頓事宜。柳隨風心頭閃過一種不好的預感,暗自小心,行事如履薄冰。
當夜王天在元帥府大擺筵席,為無憂軍團洗塵。酒過三巡,賓主盡歡。
柳隨風瀟灑出塵,妙語如珠,為人又不拘小節,很快就與憑欄諸軍打成一片,氣氛極其和諧。
正自酣暢,忽聽一人朗聲道:“久聞無憂軍李元帥和柳軍師都是知兵之人,京華一戰,柳軍師更是名揚天下。今敵寇領兵七十萬來犯我境,已近兩月,卻不知軍師是否已想到破敵妙計?”
柳隨風認得那給自己出難題的人正是楚雷,暗自唾罵一聲,急思對策。
在座眾人多是玲瓏剔透人物,都明白這個難題的奧妙所在。王天到憑欄關已近兩月,卻依然沒有能夠退敵,柳隨風若真是說出一二可行的破敵妙策,必然會讓前者面上無光,但若是不答,他自己卻又會難免有名不副實的嫌疑,立成眾人笑柄。
柳隨風略一思忖,笑道:“在下初來乍到,於邊關地形不是很熟,且待熟悉此地後,再獻上一點愚見,請王元帥和諸位將軍定奪。不知楚將軍以為如何?”
楚雷道:“當今邊境戰況如千雷壓境,情勢如何,柳將軍雖然未曾親赴戰地,但也不會不明。本將軍這裡有一幅憑欄要塞圖,這就為柳將軍講解一二,想必柳將軍必定能有所啟發。”說著取出一幅地圖,高高掛在牆上。
柳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