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去京城將事情搞清楚。
後世的研究者在論及無憂王朝的三大兵家時,曾說三大家雖然都善於用奇兵,但柳隨風的奇卻是基於對全域性的細緻把握,絕不打無把握之仗,而李無憂更善於奇中帶險,以用兵使計天馬行空匪夷所思而著稱,至於另一個人……
“算了,商量了這麼久也沒結果,聽聽老寒的意見吧?”李無憂最後道。
“自秦州回來後他一直躲在房間裡誰也不肯見,我看上次的事……”柳隨風有點遲疑。
“我想他應該已經走出了陰影!”李無憂自信滿滿,“我不會看錯人,就好像我從來沒有看錯你!”
柳隨風笑,心中卻似有熱血翻騰。
寒士倫果然沒有讓李無憂失望。多日不見,風采依舊,自信如昔,只是經過秦州的挫折重新站起,明顯多了種慾火重生後的內斂,眉宇間更多了成熟的滄桑,有了一種真正的名士風範。看來這月餘平靜的閉門思過,其實是一種冰與火的煎熬,並不遜於沙場血與火的千錘百煉。
“呵呵,許久不見,寒先生是越來越瀟灑了,看來男人果然是越老越有味道!”李無憂話入正題前不忘調侃。
“元帥是想問進京事宜吧?”寒士倫微笑過後,單刀直入。李無憂和柳隨風同時點頭,目中都露出欣賞之意。能猜透李無憂的叫自己來的目的不過是謀士的基本功,但他這麼問正是顯示他已然有了自己的計劃並且對此頗有自信。
寒士倫道:“元帥,以屬下之見,不如反了!”
“反了?”李柳二人同時吃了一驚。這兩人也都非拘泥之輩,全無半點忠君愛國的心思,吃驚的並非是造反本身有什麼不對,只是覺得現在就造反實是一步險棋,對這件事全無一點心理準備。
這也是後世將無憂三大兵家中寒士倫先生的用兵評價為“險中帶奇”的直接體現之一,即他愛劍走偏鋒,用兵使計無一不是險峻異常,偏又每一次都是於盤根錯節的複雜中直中要害,其偶爾按常理出牌的正鋒於別人而言也都可稱為奇兵。
“不錯!”寒士倫肯定道,“陛下雖然英明,卻畢竟老矣,身體孱弱,顯然春秋不久。靖王死後,諸皇子中再無一人足以輔助,加上朝中各派勢力鉤心鬥角,將來無論是誰繼位,都只會對元帥多加限制,元帥要想抵抗蕭陳入侵皆是吃力,更別說與天下英雄爭雄了!到時元帥唯一出路,必然造反自立,而晚反不如早反!元帥現在名義上還是前線指揮官,掌握著附近三州二十七城的兵權,加上又是力抗外侮的大英雄,威名之盛,可說一時無兩。只要說出皇上鳥盡弓藏派靖王殺你的真相,自然一呼百應,而大荒其餘諸國皆是戰後受損,都希望看到一個內亂的楚國,不會有人橫加干涉。此誠元帥建立千秋基業的不二良機。如果元帥現在優柔寡斷,坐失良機,等新皇子登基,諸國恢復國力,再要反就比現在艱難百倍了!更別說京城之行實在是險阻太多,變數太多,即便陛下無殺你之心,但此次你立有大功而全無一絲過錯,難免引起朝中眾人妒忌,到時諸黨糾纏,你應對稍有差池,很可能會舟覆人亡。”
李無憂和寒士倫互望一眼,都輕輕點了點頭,很是深以為然。
但李無憂迅疾又搖了搖頭,道:“鳥盡弓藏固然是個好藉口,但有些牽強,再說楚問手裡還有宋子瞻這個絕頂高手在,要想個法子先對付他才成。若不能擺平他,即便我舉起反旗,也是寢食難安。”
寒士倫愕然,李無憂簡略將自己丟失功力的情形作了個說明,只是隱瞞了天神之骨一節。寒士倫聽完先是一呆,隨即感激道:“元帥連如此機密都不瞞屬下,實是明主之資!”李無憂聞言微微笑了一笑,月河村大會那麼多人都聽到了謝驚鴻的話,此事早晚會露光,還不如現在早點說出來,更能博得手下人的信任,看柳隨風和寒士倫的反應,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