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憂卻覺得他語聲雖冷,但其中卻並無恨意,正自奇怪,黑石已繼續道,“他和大鵬神深仇雖然說不上,卻有頃盡九溟之水也洗不盡的大恨!”
李無憂恍然:“瞭解!原來她和大鵬神曾有一腿啊!”
黑石失笑道:“你若知道她是誰,就不會這樣說了。”
李無憂一奇,卻聽若蝶冷笑道:“大鵬神,當日我自投天地烘爐時,你答應過我什麼?”
大鵬神苦笑道:“我答應你用須彌神丹救莊夢蝶的性命。”
“莊夢蝶?”李無憂心中一動,剎時明悟,“媽的!老子真是頭豬!紫溟的玄女明明說過,當日莊夢蝶帶到北溟求藥的那個蝶妖的名字就叫若蝶,怎麼先前一直沒想起來呢!哈哈,想不到老子竟然收了莊夢蝶的老婆做婢女,說出去怕也沒人信!”
“哦,原來大鵬神白活了這麼大一把年紀,居然還沒老糊塗,可真是難得!”若蝶微笑道,“那如今莊公子人呢?”
大鵬神道:“死了。”
“喲!居然死了?”若蝶似乎很詫異,“難道神藥須彌丹居然沒用?”
大鵬神還是苦笑:“不是。是我沒有給他用藥。”
若蝶奇道:“沒有用藥?難道是小女子沒有履行諾言,惹得信譽卓著的大鵬神閣下不快了?”
二人一問一答,若蝶咄咄逼人,極盡冷嘲熱諷,而大鵬神似乎內疚極深,神情頹然,早無昔日的凜然剛毅。
李無憂忽然發現她無論嬉笑怒罵,整個人都有種說不出的動人風情。這是一種不同於慕容幽蘭的火辣,朱盼盼的恬靜,唐思的幽怨,甚至也與寒山碧的風情萬種完全不同的風致,是一種妖媚凝聚著楚楚可憐。
他忽地想起一事,問黑石道:“師父,當年來北溟求藥的不是莊夢蝶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黑石悠悠道:“若蝶這丫頭,年輕時極是氣盛,又膽大包天,常常得罪人,闖下了一個幻蝶妖姬的名頭,卻終於惹出當時江湖中極負盛名的九位高手琴劍九仙的圍攻。莊夢蝶湊巧路過,不忿眾人行徑,仗義出劍,嘿嘿,這一出劍不要緊,卻由此開始了一段驚天動地的人妖孽緣。”
“驚天動地的人妖孽緣?”慕容幽蘭的好奇心也被調動了起來。
黑石道:“當然是驚天動地的。當時莊夢蝶在江湖中身份超然,近乎於神的存在,卻為一個妖女自甘墮落,嘿嘿,自然為名門正派所不容,魔道中人也早對他恨之入骨,哪裡還會對他客氣?最後終於成了黑白兩道三千餘人在天柱山圍攻二人的局面。聽說那一戰雖不如李太白和藍破天一戰破壞力之巨,但其兇險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三千名黑白兩道的精英,幾乎沒被莊夢蝶屠戮乾淨,大荒武林因此靜寂了五十年才恢復元氣,而他本人除斷了七柄劍外,卻是毫髮無傷!”
李無憂聽到此處,想起當日莊夢蝶一人獨對三千高手,折劍而還,毫髮無損,不禁悠然神往,喃喃道:“男兒須如此!”
慕容幽蘭卻是呆住,說不出話來。
場中若蝶對大鵬神已不是冷嘲熱諷,而是放聲痛罵。大鵬神手下眾人終於氣憤不過,撲了上來,若蝶邊罵邊與之戰到一處,以寡敵眾卻穩佔上風,其中似乎戲耍的成分更多一些。大鵬神不知怎麼想的,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既不動手也不還口。
黑石又道:“若蝶當時卻不幸身負重傷,莊夢蝶帶她來北溟求藥,一路披荊斬棘,取得玉鯨膽,採得池旁的千年雪蓮,終於將她救活。只是他們卻因此放出了雪衣孔雀,雖然最後莊夢蝶將其重新封印,但這一路行來,馬不停蹄,早已筋疲力盡,力鬥之下,他本人也終於受了重傷。
本來他們啟開封印,已是獲罪於天,大鵬神依律要將他們投入天地烘爐,讓其形神俱滅,傷與不傷已不重要。但若蝶這丫頭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