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蘇炎輕哼了一聲不再繼續聽他的抱怨,他乾脆放下了門簾又是躺回到了車內——眼下這是最能減少身體水份流失的姿勢了。
聽不懂?
他的眼中閃過一抹玩味,嘴角也是若有似無的輕輕揚起了一頭。
也不知道是誰想的這個破爛藉口。
只要稍稍思慮一下他就知道這其中必定有假。那個八伶……肯定是在裝傻罷。怪只怪,當初豺克仍得罪了他。不過……他應該不至於會傻到搞不懂豺克讓的意思罷?那麼——肯定是有人唆使他裝傻了。而那個能唆使他的人……想來想去,似乎就只有沈煙了。
這麼一個破爛的藉口,任是誰聽了都不會信的。那麼,他為何還要用這個理由呢?只要說上一聲自己也沒有不就可以了麼。
……
忽然,他嘴邊的笑容變得明顯了。只是那不是愉悅的笑,而是醒悟過來的明白。
這個沈煙……果然是故意的。
“呵……”有趣了。
沒想到,他竟然會是這樣一個人。不過,他最好不要妨礙到我。否則……
爾蘇炎眼中轉瞬即逝的殺意,快得只能在他自己的心上留下一道煙塵。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想的是什麼。
當太陽昇到了正午高度,他們終於抵達了燕落城的門口。
這裡說是城,卻沒有一個平民百姓。駐守在這裡的除了每年會換一次計程車兵部隊以外,就是常駐於此的弱兵殘將了。
兩扇巨大的城門在他們面前緩緩開啟,當中揚起的塵土又是迷了所有人的眼。等到塵埃落定,門口已經站定了兩排整齊的隊伍。他們手持長槍短劍,面色肅穆。
而在中間的位置,只餘一人勒馬而立。
黑色的馬白色的人,配著漫天的風沙與黃土,看上去竟然煞是英武。
沈煙和爾蘇炎作為兩隊人馬的領頭人物,此時自然是要出來主動同對方打聲招呼的了。而相比爾蘇炎的興致缺缺來看,沈煙顯然是要激動得多。
其實此時在場的人中,激動的可不止他一個。
馬上的人在見到走出來的二人時,一個利落的抬腳,下馬的姿勢相當幹練颯爽,顯然是一個久經沙場的將士。
只是一身整潔的普通的白色長衫,配著這人的氣度遠遠看去竟也會叫人覺得很是威嚴。
沈菸嘴邊的笑容越擴越大。後來也不知是被這裡的風沙吹的還是怎地,他竟然覺得眼框有些發熱了。
他們正前方的男人放下了手裡一直緊握著的韁繩,立刻有下人上前代替他牽過了馬。隨後就見他大步向前,越走越快,走到後來簡直就和奔跑沒什麼兩樣了。
就在男人走過來之前,爾蘇炎還猶自扯著讓他感覺悶熱的領子。隨後當注意到城門口的人時,眼中微帶了不解——他這麼急做什麼?
就在他疑惑時,自他身後忽然也竄出了一個人來。而這個身影也是白色的。
略顯單薄的背脊始終直得有如一杆青竹,被風吹起的頭髮黑亮得就像是喝飽了水一樣的充滿了瑩潤的光澤。
爾蘇炎看著他的背影與頭髮,忽然可笑的想著他是不是把他們置辦的水喝了一大半下去?否則的話,他的頭髮為何會看起來那麼水潤?
還有,自己都已經熱得恨不得吐舌頭出來了,可看他的樣子卻是連鬢角都是乾乾的似乎沒有沁出過一丁點兒的汗水。這慶國人的體質,此時看來還真是惹人嫉妒的好。
忽然,他看到在沈煙的臉上出現了名為激動的情緒。他臉上的線條無一不在表達著主人內心的興奮。
怎麼了?
“……煙兒!”
終於走到了他們面前的男人嘴裡似是驚喜非常地高聲喚著,而這被喚的人亦是高興地迎了上去。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