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老老實實的騎馬去。誰都不許再上‘我的’馬車了!”把他們趕下車的沈煙覺得當著其他人的面也說不出什麼太狠的話。畢竟說穿了也根本就沒什麼大事兒,不過是自己哭了被他們瞧見了而已。
難得的,他皺起了眉頭。
因為原本才好上那麼一點兒的心情,眼下被他們這麼一折騰又回到原點去了。
而沈煙難得嚴厲發話,三人又豈敢不從?——其實……就是他們不從,沈煙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的……
上了馬後,三人又是互瞪了一眼。
一行人就這樣跟著爾蘇炎到了戧國的邊營。
所謂的邊營,別國如何他們不知道,但在這戧國,邊營則是相當於首都的衛隊。意即整個首都的安全都由他們來負責,一國的心臟由他們來護衛。而他們的部隊又因為常駐在城邊形同包圍著整座的城池,故而得名“邊營”。
是故這批人便直隸於皇帝本人,其餘人等誰的帳都不買。
由此可見,邊營的地位非常之高。
'請二皇子見諒。此處乃軍機重地,沒有陛下的恩准,無人可進。'邊營副長對著爾蘇炎不卑不亢地抱著拳致歉,可說話的語氣裡一點兒都沒有常人對待爾蘇炎這個二皇子應有的那般敬畏。
爾蘇炎聽得他這麼一說,一雙向來陰戾的眼睛當下就不悅地微眯了起來。
'哼……狼尉,你好大的膽子。'先前就說過了,爾蘇炎最恨被人威脅。就是那個威脅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也是一樣。
'狼尉不敢。'
'不敢?那你攔著本皇子不許進是什麼意思?!'
名字叫做狼尉的邊營副長把先前的話給再次重複了一遍。
那不卑不亢,冷冷淡淡的說話語調叫爾蘇炎終於失了耐心。他大手一伸,直接將人推開大步走了進去。
等進到門內,他還得意地回頭揚唇一笑,似乎在說:我就是這樣進來了,你又能奈我如何?
狼尉看得臉色大變,卻又不能直接出手將人給丟出去。於是他趕忙派人去請邊營衛長回來。
而等到邊營衛長從城裡趕過來時,爾蘇炎和沈煙他們已在營盤中坐定,老神在在得一點兒都沒有即將被來人給請出去的自覺。
'不知二皇子前來邊營是所為何事?'年輕的男子一身鐵灰步衫,樣貌看似文質彬彬,可舉手投足間的氣度卻絕對不會在任何一介文人身上瞧見。
——這麼濃的戾氣,只有殺過人的人身上才會有罷?沈煙不自覺的想著。
爾蘇炎並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喝了兩口茶潤了潤喉嚨以後,方才緩緩開口道:'本王只是想帶著貴客來見識一下而已。'
其實他的這個理由也並非站不住腳。
邊營既然可以作為守護一國心臟的衛隊,自然是有過人之處了。
在民風兇捍的戧國,邊營裡的人個個都不是什麼善碴。可越是如此,百姓就越是崇拜邊營。每當邊營的人出現在街上時,姑娘家都會拋棄往日的羞怯,眼帶崇拜地望著。
在戧國,只要你進了邊營,就算是個小兵頭也抬得比皇家侍衛高。這,就是邊營在戧國的地位。
所以說,如果因為聽說了邊營的威名而想來見識一下,也是在情理之中。
可這情理,卻要看是誰的情,誰的理了。
作為一國的二皇子,爾蘇炎不該不知道邊營的規矩。
所以狼因聽罷,臉上依舊是沒有露出任何一個多餘的表情。事實上,他最後只說了四個字而已:'陛下可知?'
爾蘇炎聞言眼中閃了又閃,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咬著牙根冷笑道:'狼因這是在‘責怪’本王不知利害了?'
'狼因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