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殿廢棄這麼久,你既來了,那就永遠待在這吧。”
說完,蕭晏一腳把地上的小刀踢遠,使了些力道甩開被他掐緊的手,冷冷道:“要再尋死,朕也不介意把這驪宮再燒一遍。”
蕭政一微怔,茫然地垂下發紅的手腕,心中五味雜陳。
他來之前就做好赴死的準備,怎麼也沒料到蕭晏就這麼放過了他,還將他囚禁於此。
“朕就不讓宮人過來伺候了,但皇兄生來尊貴,總要有人照顧起居。”
蕭晏神色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拂了拂玄袖,語調閒散,意味深長道:“那就讓你身邊的侍衛洛桑陪你如何?”
言外之意,堂堂皇室子弟竟與侍衛苟且,還讓他抓住了把柄。
是什麼時候,被發現的……
他以為自己藏得很好,自小洛桑就一直在身邊伺候,因著時常親近,又對洛桑的身材相貌甚是滿意,難免心生別樣的情愫。
十三歲騎馬狩獵時,誤入深林處,碰見兇猛的狗熊,以為幾箭下去狗熊會乖乖倒地,不曾想激發了它的獸性,猛地朝他衝過來。
臨危之時,他的近身侍衛橫空出現,一拳砸在棕熊的鼻子上,趁那頭熊沒反應過來,翻身上馬,坐在他身後,策馬飛快逃離。
洛桑比他高了半截,年歲也大了他三歲,性子活潑話多,總能在他耳旁聒噪不停。
也最是忠心,不論做什麼他都跟著,造反也義無反顧。
在外人看來他與那侍衛只是單純的主僕情深。
殊不知,蕭晏初臨儲君之位的第二日,路過御花園的時候,便瞧見他倆舉止親密,正值年少的兩人緊緊相擁,難捨難分的糾纏著……
“你若不想他死,最好也別在朕的眼皮底下做什麼小動作。”
話罷,蕭晏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事情沒有他預料那樣發展,他茫然地呆坐在石椅上,眼瞼垂下,腦中的思緒萬千,回想起這十幾年來乾的那些事,不由地潸然淚下。
過了好一會,似是想起什麼,急切地在懷中摸索,掏出一枚形似鳥雀的玉佩來。
“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在府邸面壁思過的那些日子裡,他茶飯不思,夜不能寐,想不通事情的來龍去脈,洛桑瞧著日漸消瘦的模樣,於心不忍,終於把實情告訴了他。
“沈南初說得沒錯,殿下也是信了吧。”洛桑心疼地將他攬入懷中,深深嘆了口氣,道:“其實,殿下的母妃……也是被迫逼您走到了這一步,那時先帝在位時,立儲風波不斷,驪妃有意讓殿下收斂鋒芒,就怕有人攛掇置殿下置於死地……”
再怎麼得寵,妃子還是妃子,妃子生下來的皇子怎敵中宮正統,寵愛和立儲是兩碼事。
先帝是屬意嫡長子繼位的,奈何老三出生不久便夭折,子嗣不多,老二一心只想坐個閒散皇子,便把希望寄託在老大身上,雖說不是皇后所出,也是養在皇后膝下,又是長子,立長不立幼於先帝而言就是鐵律。
儘管他不開口,後宮嬪妃也知皇帝所想。
可朝廷的某些人就不樂意了。
“左相想立殿下為太子,做個傀儡皇帝。”
蕭政一神情驟然一變,不解地盯著他。
“因著殿下的母族勢力單薄,以便左相那老賊威脅,為了殿下的安全,娘娘只好假意同左相合作,有意讓沈南初接近五皇子……”
聽到這,蕭政一心下也猜到了個七七八八,“你是說,母妃一直注意著清心宮,為的是讓蕭晏登上儲君之位緩解局勢危機?”
“沒錯,在殿下的母妃看來,只有不爭不搶不受寵的五皇子才不會落人口舌,也能讓皇后更能接受。”
蕭政一的眉頭緊皺,“可是,為何後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