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另一邊,裴元灝也已經不在沉默,回頭看了看孫靖飛帶著的人馬,和剛剛從申嘯昆那邊投降過來的人,振聲道:“殺叛軍一個,賞銀十兩!誅叛軍將領者,連升三級!”
這話一出口,周圍的人幾乎都要狂唿起來。
殺一個叛軍,賞銀十兩,那衝過來的就不是人頭,而是白花花的銀子,殺上兩三個,一年的薪俸都有餘;誅叛軍將領一個,連升三級,那些將領已經不是叛軍將領,而是一步登天的臺階了!
經過剛剛聞鳳析和言無慾雙雙趕到,他們這邊的氣勢正盛,現在再有這樣的懸賞,那些人哪還有惜命的,孫靖飛朝周圍的幾個副將遞了個眼色,那些人立刻拔出腰間雪亮的刀劍,大吼道:“還愣著幹什麼?撿銀子啊!”
說完,他們已經揮舞著刀劍,衝了上去。
一時間,兩邊的人馬又戰到了一起。
眼看著那些人就在我們的面前殺成一團,刀劍交擊的脆響在周圍響起,頃刻間,這裡又陷入了一片血肉橫飛的慘狀當中。
我慌忙扶著輕寒左躲右閃,不斷的往後退去,可剛剛退了幾步,就覺得有些不對。
我身邊的這個男人,氣息越來越沉,腳步越來越亂,我低頭一看,就看到他的臉色慘白如紙,原本清朗的眼睛變得有些混沌了起來,腳步踉蹌不穩,幾乎要摔倒下去。
“輕寒!”
我大驚失色,用力的抱住了他,可就在這時,旁邊一個士兵衝了過來,手裡的刀胡亂的揮舞著,眼看著就要朝我砍過來,輕寒突然一凜,急忙將我抱在懷裡用力一轉
就聽見刀鋒刺進血肉的聲音,我被他抱緊懷裡,聽到頭頂傳來一陣悶哼。
“輕寒!”
我的聲音被周圍的殺喊聲湮沒,而眼前這個男人眼中的最後一點光亮也消失了,整個人像是失去了牽引的木偶一樣,頹然倒下。
我被他重重的壓在下面,跌得眼前一陣發黑,但此刻什麼痛都已經顧不上,我急忙翻身起來抱著他:“輕寒!輕寒你怎麼樣?!”
他的肩膀上又捱了一刀,雖然刀口不深,但這個時候全身的傷已經讓他無法支撐下去,鮮血很快流淌開來,幾乎將他身下的土地都染紅了,我嚇得一顆心幾乎都要停止跳動,用力的抱著他,幾乎要哭出來:“輕寒,輕寒”
我一邊喊著他,一邊抬起頭來往四周看著,好希望這個時候能有人來幫幫我,救救我懷裡的這個男人。
但,這一刻,周圍只是一片兵荒馬亂。
殺聲震天,血肉橫飛,孫靖飛帶著他和剛剛投降的人馬跟申恭矣、陳甫的人殺得日月無光,聞鳳析率領著一隊人馬直接殺開一條血路衝了上來,迅速跟留在裴元灝身邊的禁衛軍合併,將皇帝周圍裡三層外三層圍成鐵桶一般。
而言無慾,我幾乎看不清他的身形,彷彿只是一瞬間,他就已經走到了裴元灝的面前。
周圍一片混亂,我已經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只看到他走到裴元灝的馬前,朝著他們一稽首。
裴元灝低下頭,貼著懷中的南宮離珠的耳邊說了什麼,南宮離珠似乎還有幾分猶豫,而裴元灝已經下了馬,言無慾上前朝馬背上的南宮離珠一揖,便接過了韁繩。
裴元灝一翻身,上了另一匹馬。
一上馬,他立刻轉過頭朝四周看了一圈,目光如電一般很快便看向了我們,他的臉色一凝,低頭吩咐了一句,聞鳳析急忙指揮者手下的一批人馬朝這邊殺了過來。
我還跪坐在地上,緊緊的抱著輕寒的頭,整個人壓抑不住的顫抖著,混亂的道:“輕……輕寒,沒事了,沒事了……有人來救我們”
被傷痛折磨得已經有些神志不清的輕寒,眼睛卻還沒有完全的閉上,微微睜開的眼睛裡閃過了一點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