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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是快步走了上來,關切道:“怎麼了,是不是又哪裡不舒服了?”

妻子時常身上不大爽利,時日一久,錢良只看她面色就知道她身體是否違和了。

若是以往,只要錢良眼裡一流露出關切之色,顧錦鯉肯定會先含糊其辭,再強調自己無事,只略歇歇就好了。可這會子顧錦鯉卻是再顧不得那些套路了,直言“無事”後,就強扯出一抹笑意來向錢良道:“相公怎麼出來了,可叫我好找。”

錢良直覺妻子今天的態度有些異常,只轉瞬即逝,再看過去又很正常,也不放在心上,坦然笑道:“岳父、舅兄同姐夫妹夫說的那些個話兒我都不大懂,倒是同三弟、春江說些時文典故的,頗有進益。”

錢良被家裡頭寄予厚望,平日裡除了唸書還是念書,根本接觸不到那些個市井地理的世故人情,聽著顧三小羅稻葵幾個你來我往的根本說不上話,不免有些無措。告了罪出來解手後原本確實是想再回堂屋枯坐著的,只路過時無意中聽到顧金寶、趙春江正說著學堂裡的趣事兒,登時就來了精神,順著腳就同舅甥兩個說話去了。而且還頗覺對味兒,自然就絆住了腳了。

聽到“妹夫”二字,顧錦鯉已是臉色發白了,再聽錢良說他聽不懂顧三小羅稻葵說的話兒,又說他同顧金寶趙春江很說的來,顧錦鯉半寸長的手指甲掐進了手心裡才緩過氣來。

趙春江如何她雖不知道,可顧金寶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根本就不是念書的料。顧三小見他雖還未到顧金琥顧金彪二人的火候,可尋常的字已都已認得,等閒已能應付,已是不欲叫他繼續唸書了……長長的透了一口氣,才強顏歡笑道:“只爹爹看你不在,怕是要擔心的。”

錢良一聽也是,雖說顧三小寬厚慈惠,待他一如親生子,不會計較他中途離開。可若叫老人家擔心,這就是他的不是了。點了點頭,又同顧金寶趙春江說了兩句話,就往堂屋去了。

顧錦鯉理都沒理顧金寶同趙春江,跟在錢良後頭徑直往堂屋去,卻沒有進屋,只攥著拳頭在窗下立著。

顧三小正說到他當年開張前是怎麼祭祀宴客的,羅稻葵時不時的附和兩句。她雖聽不大懂,可只聽顧三小的語氣就知道他興致越發高漲,連帶著顧金琥顧金彪同趙雲松等人都議論紛紛,追問個不停。

連粗鄙的二姐夫喬鬥北都言之有物,能引起眾人的附和討論,可她始終沒有聽到錢良的聲音,倒是聽到西屋裡傳來顧金桂誇張的尖利聲音,“……三姑奶奶……怎麼就是懷不上呢!”

還未回過神來,就聽到顧金蘭沉聲道:“你不也是成親快一年才害的喜麼,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提了。”

誰知顧金桂不僅要提,還大喊委屈,“我當年是因著在家時即便小日子來了照樣還要鑿冰洗衣洗菜的,大冬天的兩隻手就這麼整天整天的泡在冷水裡。想喝口紅糖水想用個腳爐,還要被娘指著鼻子罵。這才敗壞了身子落下了病根,調養了一整年才漸漸好起來。可三丫頭呢,就是大夏天的連自己的貼身小衣都是娘給她洗,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還大半年都沒懷上,這可說不過去呢!”

這話別說金魚兒了,就是顧金蘭都是頭一回聽,一時之間都有些愣怔。

又想著顧金桂這個人素來一分好就要誇出五分來,一分不好更是要說成十分來。可這樣大的事兒竟從不見她抱怨,實在是不合她這個人的性子。可又見她說的有鼻子有眼,確實是對得上的,眉頭就緊皺了起來。

顧金桂看著更是趁機添了一把火,朝金魚兒道:“四妹,我是過來人,這你可得聽我的。平日裡還罷了,小日子來了的那幾天可得好生保養。別落得跟我似的,自己一身病痛不說,除了要看婆家人的冷臉,還要聽孃家人的閒言碎語。”

這話一出顧金蘭立時就回過神來了,心裡頭對顧金桂的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