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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我們就打個暗號,就是捂著嘴裝著要咳嗽的樣子。然後,重要的詞的母音部分都由“ong”代替,只發鋪音,這樣就算鮑勃在,他也不知道我們在聊什麼。鮑勃不喜歡我們抱怨水溫,不過每次如果游泳館裡霧氣太重的話,你肯定會聽到:“我Tong Song 哦Tong……”這樣的聲音,就好像在沙灘打球似的。有時候玩玩這樣的暗語還是挺有趣的,發洩了,而又不太直接。

當然,這也要看誰在用暗語,用暗語幹什麼了。七年級時,有一次我在學校打排球。一群孩子在角落裡嘀嘀咕咕地用暗語不知道在聊什麼,過了一會兒,一個男孩兒走過來拽我耳朵,我叫他走開,他就是不走,然後,我們就打起來了。結果,我被學校處分,爸爸媽媽還認真地就此事跟我談了很久。媽媽跟我講應對沖突的辦法,她總認為無論如何不該動手,總有比武力更好的解決問題的辦法。爸爸呢,則教我“攻擊技巧”,他覺得“邁克爾,既然要打人,那你就幹得漂亮點兒”。

第七章 破繭而出(2)

其實有時候,我脾氣也挺大的。八年級的時候,有一次上數學課,德斯蒂凡諾老師叫我坐直了,別那麼懶散地靠在椅背上,他的邏輯是,我最喜歡那麼往後靠,讓椅子以兩條後腿為支撐,前後晃來晃去,不僅樣子懶散,時間長了地上都能看出印兒來。“我這次什麼也沒幹!”我對他大喊,然後就走出教室了。我是反應過度了,我當時氣炸了,覺得老師就是針對我。不過,從那之後,我再也不那麼靠著椅背坐著了。

我喜歡八年級的家政課。我從來沒有那麼認真地聽講過,從來沒記過那麼多的筆記。當然,主要原因是那節課的老師。施萬小姐剛大學畢業,而且很漂亮。班裡的女生有時候會找她麻煩,不過我覺得所有男生上她的課都格外乖巧。就算她讓我們集1 000個牛奶贈券,或者跳進洋蔥堆裡,或者數遍薩瓦西里的所有計程車,我們都肯定義無反顧。所有男生都被她迷倒了。那門課,我居然得了個A。

那一年,還發生了另一件我個人史上的大事。一件男生們都引以為榮的事,我刮鬍子了。鬍子茬,配上沙啞的聲音,這都是男性的標誌。不過,對於游泳選手,情況稍微有點兒不同。每次重要比賽前,我們都要做“剃減”工作。隨著比賽的臨近,我們逐漸降低訓練強度,在訓練中放鬆身體,避免過度疲憊,讓身體達到最佳狀態,這是“減”。而“剃”呢,就是剃掉身上有可能增加水中阻力的體毛。這就是為什麼絕大多數游泳選手會戴泳帽,有些甚至乾脆剃光頭的緣故了。不做“剃減”,那比賽中發揮的頂多是訓練水平。

所以,游泳選手需要刮的可不僅是兩頰,凡是所有泳衣遮不到的地方都要刮。因此,對我們而言刮剃技巧真的很重要。我們總是一邊刮一邊討論。你到底要用多大力?你怎麼用力?你怎麼刮才能不傷到自己?你是怎麼把那些犄角旮旯的地方刮乾淨的?到底怎樣才,嗷!……記得第一次時,刮完後我腿上出現的是一大堆令人眼花繚亂的線條,就像貼了張地圖,以膝蓋為中心,彎彎曲曲的道路佈滿兩條腿。

同年,我開始參加大型比賽了。令我真正脫穎而出的是1999年奧蘭多青年賽。那次,我游出了自己的第一個國家紀錄,那一年,我13歲。其實根本沒贏到什麼獎牌,不過得了三個第四。200米蝶泳,我游出了2分04秒,比我自己6周前游出的訓練最好成績整整提高了10秒。令我有些失望的是,遊得這麼好也沒贏到獎牌。不過鮑勃很高興,還恭喜我,說他開始還以為是壞兆頭呢,因為他帶過的隊員裡,凡是贏過青年賽的,成年後成績反而沒有預計的出色。

那次比賽後,我開始登上了一些重要刊物,比如半年刊的《游泳世界》。這份雜誌每期都會登出全美國各地各種等級比賽的前16名。每次,我一拿到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