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架上的薰香爐裡繚繞著梔子花香味的香霧,屋內那濃重的血腥味也蕩然無存了。
“進去看看吧!”夏康峻站在屏風前,背對著我,話語裡充滿溫柔。這男人還真的是善變。不知道他為何不投身演藝界,憑這外形,這表情語調的瞬息萬變,拿奧斯卡影帝簡直信手拈來。
“不必了。還是先來了解情況吧!”我開啟燒水器,開始洗杯子。夏康峻這才緩緩踱到紅漆大茶几邊坐下,氣定神閒看著我燒水、洗茶具。
“你不給我做介紹?”我很驚訝地看著他,他這樣子倒是像來喝茶的。
“你想問自然會問!”他抬頭,看著我,冷峻的臉龐浮出舒心的笑,露出幾顆潔白整齊的牙齒。
還真是惡劣的男人。我狠狠瞪了他一眼,遞給他一杯鐵觀音,便拿起筆準備做記錄。他看著我煞有介事的模樣,哈哈笑了,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張地圖給我。
我展開來,居然是夏園的佈局圖。包括什麼地方有幾個安保人員,什麼地方種了何種樹,何處開了什麼形狀的門以及地道都都標示一清。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夏園竟然比人民公園大了近一倍。夏家人,他媽的太有錢了。我覺得我現在捧著我完全就是一堆堆花花綠綠的鈔票。
“咳!咳!”我清清嗓子,湊到夏康峻耳邊道:“大哥,你覺不覺得我們這樣看地圖很像強盜在商討搶劫之事?”
哈哈哈,夏康峻一陣爽朗的大笑。我皺皺眉,這傢伙昨晚傷得那麼重,上午嘴上還在滲血絲,可現在卻比猴子都還精神。我在仔細看看上午他撞在臺階上的頭,那傷倒還在,只是傷口若隱若現的,似乎是幾個月的老傷了。
我心裡一涼,蘇軒奕是有法術之人,恢復極快倒在情理之中,他夏康峻做了十年植物人,現在就是個病秧子,卻能如此快速恢復,不得不讓人覺得詭異。難道?難道一切詭異都跟他有關?
不過,我馬上就否定了。因為鄙人自我感覺無比良好地認為夏康峻對我有那麼點意思,他可能還記得十年前的事情,那麼便不至於害我。那麼這夏園的古怪就另有其人,比如那個陳伯。
於是,我在熟悉了地圖後,便向夏康峻瞭解了三個人:陳伯、夏康宸和蔡曉玲。從夏康峻那裡知道陳伯一直是他的貼身管家,從他五歲開始就跟著他了,他對夏園一直兢兢業業,是個慈祥的老人,沒有異常。
至於夏康宸和蔡曉玲則是婚禮之後才性情大變的。夏康宸本身是溫文儒雅的男子,卻在婚後,混身上下透出陰鷙的寒氣,眼神純淨的他,眼裡竟有了讓人不寒而慄的光芒。
而蔡曉玲婚後,整個面目都幾乎是猙獰的,眼裡有著深深地恨意,看夏康宸時,尤其憤恨。
“其實蔡曉玲以前在我身邊做秘書,是一個非常和善的女子,可是不知什麼事讓她有了那種面目扭曲的恨意。”夏康峻為蔡曉玲扼腕嘆息。我心內一緊,他記得蔡曉玲以前是他的秘書,那我呢?我一激動,話就要問出口,卻有硬生生壓下想詢問的,心裡湧上些許酸楚。
“怎麼了?小藍!”他看著我,怕是我剛剛瞬間的表情被他收於眼底了,他著急地問。這男人分明是沒有失去記憶的吧。他一激動就叫我小藍,恢復冷靜卻又叫我“藍小姐”,我還真不知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我沒事。只是為蔡小姐惋惜!”我淡淡地笑,看著他舒了剛才的緊張,有幸福充盈全身。
“那就好!茶都淡了!陳伯也該送飯過來了。下午因為你在睡覺,沒好打擾你,菜譜是我親自挑的!”夏康峻站起身來,紳士地欠欠身,便往外走。走了幾步,卻又回頭,小聲地說:“告訴你個秘密,我悄悄搬到醉蓮軒來了,就在你房間後面的竹屋。不要告訴任何人!”
搬來醉蓮軒?這唱的哪出?我單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