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只有一件,便是今夜的酒會。
一想到子顏的酒品,和往昔令人懼怕的“戰績”,沉夜突然有種視死如歸的感覺。憶起上回被她拉著從堯光山北一躍而下,即便有驚無險,如今想來,亦是心驚難消。眼下身處王宮,若是她一時興起,拉起國君做些什麼作死的事,那可了不得。
最危險的,並不僅止於此。子顏發起酒瘋向來斷片,這點才是最要命的。故此,她至今完全不能理解,為何天界或各大神族的酒會皆是把她拒之門外。實在是……可怕。
因此,沉夜早於前夜對她進行旁敲側擊的提示,但願她好好在房裡待著。哪知她千百個不願意,說是機會難得,吵著鬧著非要去。沉夜心想反正也困不了她多久,倒不如隨她去,從旁看著,讓她滴酒不沾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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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大臣紛紛趨步前往明元殿後的歲園,沉夜緩步走在最後邊,只為不引人注目。
離開宴還有一段時間,他打聽到國君尚在靜妃那裡,待他入席,至少還得小半個時辰。
步子漸漸緩下來,沉夜剛想去邊上亭子坐上一會兒,便聞身後響起某人乾淨利落宛如雷電的轟鳴。她是這樣喊的……
“林登徒!林登徒!登徒兄等等我啊!”
沉夜背對她,方才停下的腳步,不得不繼續往前。作為公主,身邊定然跟著不少宮娥,難不成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們的國師有另一個名字……林登徒?
子顏不依不饒地追上來:“林登徒,你走什麼啊!不是叫你等我嗎!”
人儘可聞的竊笑從後面迅猛傳來,沉夜低聲道:“你是公主,要注意儀態。”頓了頓,聲音雖是穩的,但明顯有些澀然,“大仙,您別林登徒林登徒地叫,我也是有自尊的。”
子顏翻了個白眼:“你有嗎?”
分明沒他什麼事,可偏偏聽出戳中短處的錯覺。沉夜望天:“天色不早了,早些過去。”
子顏拍手道:“今晚一定得好好喝上幾杯!”
“不行!”沉夜幾乎是吼出聲,瞥見身後一堆驚駭目光,他又將聲音放緩,“聽我的,你是公主,喝酒不符合身份。”
“不喝就符合身份?”子顏並非一點覺悟也無,曾經有人一描述她的酒後狀態,她記在心裡。她一拍沉夜胸口:“不是有你嗎。”
“我只是個國師。公主切莫抬舉。”沉夜深刻感覺到一種無力。他被迫扯謊:“若是你飲了酒,意志薄弱,說不定另一人將把你取而代之。”
他說的話,子顏自然是懂的,想到那日某人吐血,她只好點頭:“我不喝就是。”
沉夜鬆了口氣:“定要記好了。”
*
如沉夜所預料的時間,大致小半個時辰後,國君攜靜妃現身歲園。
行禮、寒暄……一切都很順利。沉夜神色輕鬆,因為他借座位相鄰,早已趁機把她案上的那壺酒,換成了糖水。
這時,國君舉杯,沉夜最為擔憂之事,終是發生。
子顏將杯中物一飲而盡,眉頭皺了皺,立馬側目去看沉夜:“是你乾的?”
沉夜只得裝傻充愣:“公主的意思是?”
子顏把杯子放回案上,發出響聲:“為什麼把我的酒換成糖水!”
中榮國君就在不遠處,將子顏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夕兒,發生何事?”
子顏當即告狀:“父君,國師把夕兒的酒換成了糖水。”
未等國君開口,沉夜便跨了案桌出去,俯首道:“國君,公主身體方才復原,實在不宜飲酒。還望國君恕在下擅作主張。”
“你也是為了夕兒好。”國君本是順沉夜的意思去,豈料某雙眼睛直勾勾盯著,滿目悽楚。國君深諳這個女兒的脾氣,要是因此拂了眾人興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