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梧,是天下難得的天材地寶,媲美麒麟血,龍血草之類,哪怕是鬼市之中,也難有這樣的東西,但是在李昭文手中卻似是分文不值,隨意扔給了李觀一。
李觀一接住這鳳棲梧,這可以解開嬸孃所中之毒的東西。
這東西極珍惜,而其代表的意義,對於李觀一來說尤其重要,他反倒是沒有辦法像是尋常時候那樣說出漂亮的回應,只是手掌撫摸著這一枚古樸素雅的靈物,而後道:“多謝。”
李昭文摺扇一合,灑脫玩笑道:
“兄弟何必如此拘泥這些東西?”
“他日你還我一壺酒便是。”
李觀一道:“天下所有美酒都給你,也難以償還此恩。”
“欸欸欸,住嘴,住嘴。”
李昭文啪地把摺扇合起來,順手以摺扇點住李觀一的嘴唇,她似是薄怒,眉毛都揚起,道:
“說恩,可就過分了。”
“你若是說什麼恩情之類的,我轉身便走,就當做沒有你這樣的兄弟!”
“你敢說!”
見李觀一點頭,李昭文才展顏微笑,收回摺扇:
“不過嘛,報答什麼的,你要說給,我也不會不收不是麼?”
“我本來想說,伱我他日若是有一日兵戎相見,你就後撤三十里。”
“但是我想了下,你我之間,必不可能是敵人的。”
“這樣的報答,也太過於小家子氣。”
“那就換成這樣吧。”
李昭文想了想,微笑道:“我生平氣魄,最喜英豪。”
“李觀一,你若是覺得要報答我,就去成為天下第一的豪傑,那樣的話,哪怕你我之後再也沒有交集,我也覺得心中痛快至極了。”
“你縱橫天下的時候,我卻和你微末結交。”
“天下英雄雖然多,誰人能如我這樣一雙眼睛?”
“想到這樣的事情,不由開心。”
李昭文微笑。
李觀一點頭,他把這鳳棲梧小心翼翼收起來,心中只想著司命老爺子到底去了哪裡,他恨不得立刻找到老爺子,放下這裡的一切,拍馬回到關翼城,治好嬸孃的傷勢。
只是他剋制住這樣的衝動,邀請李昭文坐下,而後去取酒,自己做了些簡單快速的下酒菜,和李昭文於院落之中共飲,李昭文飲酒,笑道:“味道不錯。”
比起之前在長風樓喝的酒,更有些滋味。
酒過三巡,李昭文又犯了老毛病,她不自覺從風花雪月開始聊起來天下大勢,而且一開始就止不住似的,興致勃勃,道:
“陳國的大祭距離今日只剩下數日時間,算一算,明天就開始比武了,參與者實在是太多,要先初選出十六人捉對去打,其實,有宇文化,哥舒飲,胥惠陽三人在,大部分的武者其實知道,自己沒有辦法贏得最後的爵位。”
“坊間已經有說法,是這爵位是為他們三人準備的。”
“又有人說,胥惠陽是劍聖的孫兒,是江湖中有名的年輕劍客,卻來到了宮廷之中,作了東宮太子的好友,想來是有渴望得到之物,這爵位就是如此而準備的,說地煞有介事。”
“但是參與此比武的武者,仍舊極多。”
“兄弟知道為什麼嗎?”
李觀一想了想,回答道:“列國。”
李昭文撫掌笑道:“是啊,列國的王侯都在,這就是機會。”
“哪怕是不能夠在這一場廝殺之中衝到最後,也可以盡情展現自己的武功絕學,這相當於是在給諸王侯將軍遞拜帖。”
“這天下偌大,數十年難以有這樣的機會。”
“哪怕是這些少年武者自己不願意上,他們的父輩也會指出這個機會的